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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艾奇怪道:“既然不熟,你为何要如此帮助我们,艾实在无法理解?”
崔奉了四周,见众人大眼瞪小眼的着他,等待他的回到。
令狐艾却道:“这里都是我的兄弟和信得过的人,县令大人但说无妨。”
崔奉却却是拱手就拜:“学生见过大人。”
令狐艾顿时一愣,忙扶起他,诧异道:“崔县令,在京口县里,你是父母官,我只是过客,你如此大礼却为哪般?还有,我可不是你的师尊,你莫要拜我,我受不起的。”
崔奉却道:“元止先生,我这一拜却是真心诚意,而且不单单是拜你更是拜王明扬将军。”
令狐艾闻言,忙道:“难道是我家主公对你有恩?”
崔奉点点头:“嗯,正是王烈将军对我有恩我乃清河崔氏后代,那大晋平州刺史、东夷校尉崔毖,是我长房叔父。可是他却勾结胡人,妄图自立,我父亲崔友劝他不听,却被他找个理由杀害,奉无能,不能报家父深仇;后来王烈将军平定幽州,因为那崔毖曾经的劣行,将其罢免了官职,下牢狱治罪斩首因此王将军乃是我的大恩人。”
崔奉这番话一出口,令狐艾这才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位先生,原来和自己出身、遭遇竟然差不多,如此来,他暗中襄助自己这些人总算是情有可原。
随后,令狐艾问他道:“今日崔大人你为了帮助我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怎么在京口为官?”
崔奉道:“我来这里正是为这事,自我来江左已经接近三年,因为战乱阻路,一直不曾回家探望老母,也不知道她身体如何,因此趁这个机会我想向王大将军请辞,会幽州去侍奉老母,不再返回这里了。而我知道先生你们即将返回幽州,所以才恳请先生带我一起离开,我甘愿为先生鞍前马后,执弟子礼。”
令狐艾一听,忙道:“你太客气了,崔大人,你若能请辞,我与你一起回幽州也没有什么,至于弟子之礼这种事情,以后请万勿再提……只是,说实话,我现在也得罪了不少人,这一路恐怕会遇到很多麻烦,崔大人不怕危险么?”
崔奉忙道:“我今日来,就是想告诉先生这件事,那个来找我的人我总觉得他十分可疑,不太像王大将军委派之人,而且王大将军也根本没有必要在京口谋害先生;所以我担心他一计不成,又生奸计,我提醒大人一定要小心,而且最好尽快离开京口县。”
令狐艾见他语气真诚,也不避讳他,叹息道:“不是我们不想离开,而且我怕我这边一走,他们就会得到情报,到时候若是真在半路暗算我,我们却无法抵挡,因此还不如在这里固守,等找到那个家伙,再做打算。”
崔奉闻言,想了想道:“既然先生担心这个,我这里到有个建议,今夜我邀请先生和诸位去江边酒楼吃酒,那酒楼老板乃是我的一个熟人,楼后就是长江,搭上舢板可以直达码头,到时候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接从码头离开,等到那人发信时,我们就已经立刻京口,直达对岸了。”
令狐艾闻言,却是大喜:“如此甚好,否则我们在这里拖延越久越是不利。”
几个人又商议了一会,崔奉因为还要回去继续装作指挥搜索盗匪,不能多留,随后就告辞而去。
令狐艾他离开,这才重新坐回。
一旁的费辰道:“此人似忠厚,但实际上很狡猾,不过这样的人都比较贪生怕死,他今日断然不会是牺牲自己来引我们上当,先生我们到可以与他合作一二。”
令狐艾点点头:“我也是这般想法,他毕竟是县令的身份,还是地头蛇,若真想顺利离开江左,有的他帮助的确可以让兄弟们减少一些牺牲,荆展你传我的令,让兄弟们外松内紧,时刻提防,再忍耐半日,今晚我们就想法启程回家。”
一旁的李国插言道:“如此说来,元止先生是选择相信他了。”
令狐艾点点头道:“信与不信,一念之间,来江左的目的竟然都已经达到,多留一日,兄弟们就多一份危险,那个敌人的密探,就等以后再找吧。”
李国现在是客人的身份,身边的亲随要么死掉,要么背叛,要么不知所踪,此刻颇有一种众叛亲离的凄凉感,对令狐艾的安排也提不出什么意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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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之上,石勒眼手下匈奴汉国的骑士们,在狂澜军的冲击下,已经被分割的四分五裂,心下十分焦急。
而此刻,能陪伴在石勒身边的大将,也只剩下夔安和郭敖两人。
夔安是一直寸步不离石勒左右,紧紧纵马跟随石勒的战车;而郭敖却是才从侧翼奔回,只说逯明、刘宝、张越等人皆被王烈和段文鸯所杀,自己拼死搏杀才夺得一条生路,但又惦记主公安危,这才寻来,到主公无恙才放心芸芸。
石勒一听,只觉得胸口淤塞,再郭敖,的确是盔甲松散,一副大战后的疲惫姿态,身上还有数道在乱军中增添的伤口,鲜血都不曾止住,一时间有什么重话也不好说出。
可是一想起当年跟随他起兵的十八骑,纵横北地何曾遭遇过这等惨败,如今却已经折损大半,而那些普通士兵很多眼着已经毫无斗志,石勒心底蓦然升起一股众叛亲离的凄凉感。
“张宾呢?张宾在哪里?我的孟孙大兄在哪里?”石勒很想大声对四周喊出这个问题。
张宾半个时辰前说去后军辎重个他取药,却一直未回,想来已经殒命在了乱军之中,想到这一点,石勒更觉得心如刀割。
虽然石勒在本质上就是不起汉人,就算张宾为他劳苦功劳,他称之为孟孙大兄,但实际上却仍然处处提防。
可石勒毕竟已经习惯仰仗张宾的计谋,尤其是这样的颓势下,张宾往往能给石勒指出一条明路,让他生出希望,可今日……
在失去了张宾的建议后,石勒甚至有一种下一步不知道该怎么走、怎么前进、怎么冲破敌人包围的感觉。
他不是木偶,但就算最凶残的饿狼懒得再动脑,却早晚要失去斗志与锐气,石勒却浑然不知这一点。
此刻,眼见狂澜军攻势越来越猛,而身边的夔安和郭敖虽然文武双全,但并不是那种万人敌的武功高手。
所以石勒只是吩咐郭敖统帅亲军,暂为他的亲军统领。
郭敖毕竟是十八骑之一,立刻开始首领身边残兵,竭力保护石勒安全。
此刻因为张宾已经不知道被乱军夹带到哪里去了,夔安身为谋士智囊自然不能不说话,却是一边纵马,一边对战车上陷入沉思的石勒建议道:“主公,贼兵势大,四面皆有包围,如今只有孔豚将军那一处在兵力上占据优势,所以主公我们现在必须和他汇合,然后一鼓作气冲出去,这王烈如今定然已经是全军出动,只要能冲出,外围再无拦截,我们就有希望。”
石勒苦笑一声:“冲出去?而今若让王烈我脱逃,他能让么?”
石勒说的并不是丧气话,而是事实。
今日石勒一身金盔金甲,身后一面大纛,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而且石勒绝对不能让代表自己身份的这面大纛倾倒,那样只怕匈奴汉国全军的士气会立刻崩溃。
可是,若这样移动,狂澜军势必会舍命追击。
所以,现在石勒就算想遁走,也没有太好的机会
沉吟片刻,夔安却是一咬牙道:“主公,请与我更换盔甲”
说完,直接在马背上解开盔甲,递给车驾上的石勒,他身材和石勒相当,如今竟然要假扮石勒,引开狂澜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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