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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荣得知婧姝要带**走,就说:
“四嫂子救**于水深火热之中,**,你将来可要好好报答四少奶奶。”
**一个劲的点着头,说:
“八姑娘放心,四少奶奶对我恩重如山,他日四少奶奶如果有用得到**的地方,**一定愿效犬马之劳。”
婧姝笑道:
“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说江湖话了,我带你走并不要你报答,只是觉得你怪可怜的,长的这么清秀的一个姑娘竟要受这份苦,如果你爹娘在世肯定心疼的什么似的。”
“我的爹娘在我还没有记事的时候就都死了,四少奶奶是个有福的,从小就有爹娘疼。”**对爹娘的印象一点不存,每当说起这个她总是眼泛泪光。
婧姝因为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爹娘,眼睛也湿润了,她幽幽的说:
“我比你又好得了多少呢,虽然爹娘在世,而且还近在咫尺,却不能跟他们相见,其实我和你也差不多。”
小荣见嫂子神色黯然,笑着劝道:
“好好的怎么伤感起来了,都是**闹的,害得四嫂子也伤心起来。”
**见小荣这么说,忙认错:
“四少奶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你难过伤心,我不过有感而发而已。”
婧姝笑着安慰她:
“真是个傻丫头,我什么时候怪过你了,我见你说话有条不紊,像念过书的样子,你是不是真的念过书?”
**点着头,开心道:
“在**小的时候庙里有一位师姐曾教**写过字,可惜这位师姐在**十岁那年去世了。”
小荣奇道:
“我打小就经常到庙里住,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位师姐?我记得这儿的尼姑都是不识字的。”
**压低声音道:
“八姑娘从小就喜欢到庙里来,年纪又和我差不多,照理你应该记得有这么一位师姐,但是这位师姐为人古怪,几乎不出门,常年住在西边那间平房里,小时候我经常给她送饭,她就顺便教我认识几个字,我觉得这位师姐人到不坏,只是性情高傲,世上的人都不入她的眼,她常说的一句话是我看世人都是糊涂虫,结婚生子怎么了,加官鬻爵怎么了,荣华富贵怎么了,到头来终究化作一堆白骨。我瞧着觉得这位师姐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长得可标志了,屋子里摆满了书,写了一手好字,还会作诗呢。不信下次我带你们到她从前住的屋里去看看,那里还有她从前看过的书呢。”
听了**的话,小荣对婧姝笑道:
“四嫂子,看来**的确跟你有缘,我认识她这么久,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些事,今天你在这儿,她就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这些,在这以前我真的从来不知道庙里有这样一位师姐,反正我的好奇心已经被你钓起来,下次一定要去看看那位师姐曾经住过的屋子。”
婧姝对**道:
“你说的西边那间平房是不是在会冒烟的井那边,昨天你不是要带我去看那口神奇的井吗?”
**点着头,说:
“那位师姐从前住的平房就在那边。”
婧姝回头对小荣笑道:
“要不咱们吃了午饭过去看看?”
小荣爽快的说:
“好啊。”
就在这个时候,小荣的丫鬟穗儿跑进来说:
“姑娘、四少奶奶,咱们家太太来了。”
小荣一骨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奇的说:
“什么,我娘来了?”
婧姝也觉得诧异,四太太怎么会到这里来,莫非府上出了什么事?这样好像也不对,如果府上有事的话为什么不派婆子丫鬟过来,而要四太太亲自跑一趟?就在婧姝觉得奇怪的时候,四太太颜氏已经在冬梅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笑着说:
“四少奶奶,我来接你回家了。”
婧姝见四太太这么说,心里的疑窦更深了,她才刚来不到两天,怎么就要她回去了,而且还是四太太亲自来传达的,莫非这是婆婆的主意?
“四娘,坐。”婧姝把自己的椅子让给颜氏坐。
颜氏拉着婧姝的手边往外走,边说:
“不坐了,我们都是些糊涂东西,把大事给忘了,冬梅,把四少奶奶的披风拿来,给四少奶奶披上,外头冷比不得屋里暖和,四少奶奶的身子骨娇弱,一定要裹得严实点。小荣,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今儿个可是四嫂子大喜的日子,穗儿,替姑娘把东西拾掇拾掇,我们赶紧走,两辆马车都在外面候着呢。”
小荣从来没有见过母亲像现在这样忙乱,笑道:
“娘,究竟什么事把你老忙活成这样?”
颜氏回头对小荣笑道:
“今儿个是四少奶奶的生辰。”
听了颜氏的话婧姝这才恍然大悟,她居然连自己的生辰都忘了。
“四娘,是婆婆让你来接我回去的吗?”
颜氏皱着眉头,哎呀一句,说:
“你怕什么,跟我回去就是了,保证你婆婆不会怪罪你。不是你婆婆让我来接你回去的,是老爷让你回去的。”说着,颜氏轻轻拍了拍婧姝的手,笑道:
“你尽管放心的跟我回去吧,的确是老爷的主意。”
原来今天早上颜氏到莲花小筑服侍老爷起身,老爷忽然问她今天什么日子,颜氏对他说了是什么日子,因为婧姝经常做老爷喜爱的吃食去孝敬他老人家,老爷曾经问过她生辰是几月几日,没想到老爷子居然记住了,问了颜氏今天是什么日子之后,老爷就说,我恍惚记得今日好像是四少奶奶的生辰,颜氏就去问冰玉,冰玉也不知道四少奶奶的生辰是什么日子,于是又去问绵绵,绵绵说今天的确是姑娘的生辰,可惜姑娘去家庙了,想要给她庆祝都不能。等颜氏再回到莲花小筑的时候,就对老爷一五一十的说了,老爷兴致很高,让颜氏去家庙把婧姝叫回来,他要给她做生日。
回去的时候婧姝和颜氏同坐一辆马车,颜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婧姝说了,婧姝笑道:
“为了我的生日害得爹和四娘这么忙碌,婧姝实在过意不去。”
颜氏拉着婧姝的手,笑道:
“四少奶奶怎么又说客道话,我早就想着要好好谢谢四少奶奶了。”
婧姝笑道:
“四娘为何要谢我?”
颜氏正色道:
“自从四少奶奶来到府上,帮了我们四房多少,四少奶奶有所不知,先前我们四房别说吭声,连喘一下大气都不敢,大少奶奶和三房那边的人根本不把我们看在眼里,小柔又是那种不知事的,隔三差五就会被大少奶奶挑唆着去做那种不知轻重的事。如今大太太器重四少奶奶,说要让你跟她学着当家理事呢,四少奶奶一定要用心,千万不要辜负了大太太啊。”
婧姝心想,四太太连这个都知道,说明大娘真的很有诚意让她当这个家。
“我是觉得大家都是自己人,没必要斗得你死我活,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必争强好胜呢。”婧姝淡然道。
小荣笑道:“四嫂子这番话可谓说到我的心坎上去了,我早就觉得四嫂子是个明白人,果然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