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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们不是来看病的。”孙浩然说。
“不是来看病的,就是来买药的,请问二位想买什么药?”
“我们也不是来买药的。”孙浩然道。
金掌柜见书生模样的那个人说他们既不是来看病的,也不是来买药的,就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两人,笑了笑,说:
“二位敢情是走错地方了,如果既不是买药的也不是看病的话,那就是打尖住店的,可惜这里不是客栈,是药铺,二位还是请回吧。”金掌柜脸上虽然还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但笑容已经变味,带着嘲笑的味道。
如旺见金掌柜怠慢少爷,正要发作,孙浩然严厉的朝他看了一眼,如旺堵着脸气闷的站在边上。
“掌柜的,我们是从扬州来的,想跟你打听一个事,我妹妹是这里束府三少奶奶的丫鬟,听说几天前她到这里来买过老鼠药,束府的人污蔑我妹妹下老鼠药毒死了三少爷的姨娘,我妹妹现在痴痴傻傻,叫她也不知道,唤她也不晓得,连见了我这个亲哥哥都不认识。妹妹从小就很听话,而且胆子特别小,她绝不会害人,肯定是有人污蔑妹妹,所以我想请掌柜的回忆一下,十二月十九这一天妹妹是不是到你这里来买过老鼠药?”
直到此时金掌柜方才知晓两人的身份,虽然金掌柜早就听说三少爷娶的一妻一妾都死了,可是他并不知道三少爷的妾是被老鼠药毒死的。不过三少奶奶的丫鬟他见过,有一天发现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在隔壁那家药铺门口徘徊了很久,后来从那家药铺老板处得知,这个姑娘在他这里买了老鼠药。那天贾缶正好也在,他认得那个姑娘,说是三少奶奶的婢女。
金掌柜打量着面前这位儒雅的公子,想,我是不能把实话告诉他的,无论我知道什么,都不能对他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让上头知道我跟这两个人说过什么,肯定会拿我作筏。我什么都不说,这样上头就怪罪不到我。这么想着,金掌柜一改刚才笑眯眯的模样,脸一绷,眼一瞪,摆出一副凶狠的神情,对两人说:
“两位既不是来看病的,也不是来买药的,我看你们是来搅局的。”说到这里,只见金掌柜提高音量朝身后喊了一声:
“来人呢!”
在孙浩然和如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金掌柜身后多了四五个打手模样的人,这些人一个个都身高马大,统一穿黑色衣服,这么冷的天还挽着袖子,露出小腿那么粗的胳膊。
“掌柜的,你这是——”孙浩然一脸诧异。
金掌柜呵呵一笑,说:
“公子识相的话,还是快点走吧,你向我打听的人和事我一概不知一概不晓。”
“我妹妹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她肯定是被人陷害的,掌柜的,如果你知道什么,就对我说,这样就可以救我妹妹一命。”孙浩然以哀求的口吻对金掌柜说。
金掌柜心想,我保住自己要紧,你妹妹怎样与我何干。
“你们几个给我把他撵出去,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吓得客人都不敢进来。”金掌柜一声令下,站在他身后的几个打手像一阵风似的跑到孙浩然和如旺跟前,几个人不由分说,架起两人的胳膊就往店外拖。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赶出来,孙浩然从地上爬起来,问坐在地上吓得脸色苍白的如旺,边扶他起来,边说:
“你怎么了?摔疼了吗?”
如旺毕竟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被那几个五大山粗的打手重重的摔在地上,已经吓破了胆。
“少爷,我们快点走吧,这哪里是药铺,分明就是鬼门关。”
金掌柜背着手站在门口,正视着如旺,一脸严肃的说:
“这位小哥说话请小心,抬起你的头看看,上面黑底金字写着的是什么?两位一进来就胡言乱语,我看你们分明是来找茬的,如果还不快点滚的话,就休怪我不客气。”
“少爷,我看我们还是快走吧,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如旺哭丧着脸说。
孙浩然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窝囊过,但是他明白,金掌柜可能有他的难处,毕竟闻樱是府上的丫鬟,而他也是看上头的脸色行事,万一上头怪罪下来,他担不了这个责,所以才会这么粗鲁的待他们。
当主仆两个狼狈的从药铺里出来的时候,被门口站着的一个人拦住了去路。如旺见此人身量高挑,脸色黝黑,膀阔腰圆,以为又是打手,吓得躲在孙浩然身后,哆嗦着说:
“苦啊苦啊,才离狼窝又入虎穴,少爷,难道我们今天会死在这里?”
孙浩然不像如旺那样没有见识,他朝面前这个脸黑黑的汉子抱了抱拳,道:
“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个人一只手抓着孙浩然的胳膊,一只手抓着如旺的胳膊,嗡声道:
“跟我来。”
“你,你是,是什么人?我们,我们为什么要跟你走?”如旺害怕的说。
“放心,我不会害你们,跟我来了,你们就什么都清楚了。”
孙浩然觉得疑惑,对这个人的来路更是充满了怀疑,但看他的衣着打扮跟里面几个打手完全不同,看样子像附近的村民。
黑脸汉子把主仆两个一直带到僻静处,见四下无人,才挑明自己的身份:
“咱明人不做暗事,我跟里面那些人不同,我是束府的奴才,姓贾名缶,刚才两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但我一听就知道两位在撒谎,三少奶奶的丫鬟叫闻樱,据我所知,她是个孤儿,九岁就被孙家买到府上当丫鬟,因为聪明伶俐,一直是三少奶奶的贴身婢女。前不久三少奶奶死了,听说这个丫头也疯魔了。”
孙浩然诧异的打量着面前这个黑脸汉子,问他:
“敢问兄台是府上的什么人?”
“我是府上打杂的。”
“打杂的?”孙浩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黑脸汉子,微微一笑,带着嘲讽的语气说:
“一个打杂的居然也知道这么多,那可真是奇了。”
如旺见黑脸汉子不像是打手,撞着胆子,没好气的对贾缶说:
“你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想杀我和我们家少爷的话,就先过我这一关。”如旺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说着还捋起了衣袖。
“你懂什么,退一边去!”孙浩然见他的这个小厮实在幼稚的可笑,一脸严肃的呵斥了他。
如旺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哈哈哈——”贾缶哈哈大笑,指着如旺,说:
“好孩子,是条汉子,做奴才的就要这样,这样才显得出气势来,就算打不过人家,在气势上就要先把人家压倒。”
“贾兄弟,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孙浩然见这位贾缶似乎是从天而降的,不过看他的样子不像坏人,而且还自称是府上的奴才,他把自己和如旺带到这里,不会只跟他们废话,肯定有事对他们说。
贾缶大咧咧的拍了拍孙浩然的肩,把他当个老朋友似的,道:
“孙公子,我知道你不是闻樱的哥哥,你是我们家三少奶奶的堂兄,我也知道你今天到药铺来是想查三少奶奶的死因。”
孙浩然一脸惊愕的看着贾缶,问他: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贾缶笑了笑,道:
“不妨对你直言,是四少奶奶告诉我今天你要来这里的。”
“四少奶奶?”
贾缶郑重的点了点头,说:
“没错,是四少奶奶让我在这里等孙公子你的,四少奶奶还让我带话给孙公子,说三少奶奶有疯魔症,她是在疯病发作的时候跳菊园那边的池塘而亡的,金姨娘是三少奶奶指使闻樱害死的,因为三少奶奶嫉妒我们家三爷先娶妾再娶妻,所以让自己的丫鬟在金姨娘吃的茶里放了老鼠药,金姨娘的尸检公文想必孙公子已经看过了,如果孙公子还有怀疑的话,总不见得怀疑公文是假的吧。”“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这些人!”孙浩然忽然有一种被玩弄的感觉,他激动的叫了起来。“你们这里的人全都是鬼,百合嫁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死呢?你们一开始可不是这样对我说的,你们说百合暴毙而亡,现在又来对我说她有疯魔症,是自己跳池塘而亡,前后两种完全不一样的说辞,哼,我终于知道了,百合一定是被你们这些人合起来害死的。”此时孙浩然脑子里想的是临行前二叔对他说的四个字——谋财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