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悸动的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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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雀,你心里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一直把你当妹子看待,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是不是倪千总仗势欺人,自己飞黄腾达了之后就欺负你,如果这样的话,何不干脆提出退亲,这样贾缶就好娶你了。”冰玉说的干脆,不过却是肺腑之言。

凌雀幽幽的道:

“不是像冰玉说的那样的。”

“那是怎样?”绵绵急切的问。

“这——”凌雀嗫嚅了起来。

此时婧姝忍不住问:

“你们家怎么会和倪千总家结亲,倪千总是武夫,你爹这么文雅的一个人怎么会认识那样的人?”

“倪千总是近几年才发起来的,先前只不过是步兵营的一名普通士兵罢了,我的老家在金陵,跟倪家只隔一条街住着,他们家有三个儿子,我和倪家小儿子结亲的时候才只有四岁,两家结的娃娃亲。”

“原来如此。”听了凌雀的解释,婧姝才恍然大悟。

“既然现在贾缶看上你,干脆跟倪家退婚吧。”冰玉道。

“使不得。”

“为什么?”绵绵不解的说。

“一来,我跟倪千总的小儿子有过婚约,如果现在提出退婚,师出无名,他儿子好好的,我有什么理由退婚,二来,倪家早已今非昔比,恕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在苏州地界,除了束府,第二个厉害的就是倪家,倪千总有十王爷做靠山,连高员外和张巡抚都不放在眼里,即使有束府出面给我退婚,他们表面上可能会答应,但心里肯定会恨你们多管闲事,总之一句话,要是跟他们退婚,他们就会觉得看不起他们,今后肯定会报复。”

“你年纪不大,但分析问题很细致,你是怎么知道倪千总背后的靠山是十王爷?”听了凌雀的话,婧姝觉得惊讶,凌雀小小年纪,不但知道这么多事情,而且无论见识还是分析问题的能力都让人刮目相看。

见四少奶奶这么问,凌雀笑了笑,对婧姝说:

“这些都是爹生前跟我说的。”

“我差点忘了,你还有一位秀才爹,真是虎父无弱女,难怪你的见识会这么好。”婧姝笑道。

“四少奶奶,现在怎么办,这婚到底退还是不退?”冰玉有点替凌雀着急,她也看好贾缶,所以一心想撮合他们。

婧姝觉得退婚没有这么简单,正如凌雀所言,倪千总家现在如日中天,拉拢了朝中很多权贵,背后更是有十王爷支持,就算有束府出面提出退婚,恐怕倪家也未必肯,因为束府现在正在走下坡路,老爷死了,大树倒下了,剩下一位闭门不出的大少爷,还有一位游手好闲的二少爷,别人见他们这样,不下死劲踩几脚已经算是好的了,哪还敢做出头的榫子。

人情之淡薄,自从老爷死了之后束府的每一个人都深有体会。

冰玉问婧姝什么时候给凌雀退婚,婧姝不知该怎么回答冰玉,正在犹豫的时候,明心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四少奶奶,我要告诉你个事。”明心说话的语气略微颤抖,显得有点激动。

婧姝差异的看着她,道:

“你坐下慢慢说。”

“快坐下,跑这么快干嘛,看你喘成什么样了。”绵绵让明心坐在她边上。

“刚才我去外面看庄子上的菜头卸菜,因为先前我把自己几件半新不旧的衣服给了那个菜头的女儿,所以她待我很好,什么话都跟我说。就在刚才她对我说,昨天晚上明桩去给住在庄子上的几位爷送信来着。”

听了明心的话,婧姝心里咯噔了一下,给几位写信的人除了住在这里的三太太和两位姑娘还会有谁,不过不能只凭一封信就武断的说三房又在酝酿什么阴谋。

“看来三太太还不知道疼,就算把她们打发走了,还想着东山再起的一天,可见这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冰玉咬着牙恨道。

“可惜我们不知道信的内容,因此不能说三太太写信给庄子上的几位爷就是在酝酿阴谋。”

“姑娘,你别犯傻,三太太的为人你难道还会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姑娘莫非忘了?前不久还到大太太屋里去求饶,说想回来,大太太一口拒绝了她们,为此三太太肯定怀恨在心,如果不想办法报复的话,那才叫做怪呢。”绵绵觉得既然三太太让小尼姑明桩给爷们送信过去,那就证明他们又在酝酿阴谋。

婧姝做事讲究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她宁愿相信没有,因为不知道信的内容,所以婧姝不敢乱下结论。但既然知道三太太给庄子上的几位爷送过信,那么为防万一,不如让人暗中盯防。

“洪老六不是在庄子上住着吗,他先前得过我的恩怨,我见他为人老实,所以就把他们老夫妻安排在庄子上看守菜园,明心,你得空去见一下洪老六,跟他说让他注意爷们的举动,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来告诉我。”婧姝道。

“四少奶奶放心,我明天就去见洪老六。”

“我跟你一起去。”凌雀道。

明心笑看着她,说:

“不必了,你的身体才刚好,我怕累着你。”

“我不怕累,病的这些时日一直待在房里,我都快憋闷死了,反正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热,去庄子上路途也不远,就当踏青吧。”凌雀笑道。

“既然这样,那么我明天就跟你一块去。”明心道。

婧姝还要去铺子里,略坐了会儿就走了,冰玉还惦记凌雀的婚事,撺掇婧姝去倪家退婚,婧姝颇觉为难。

再说住在庄子上的几位爷们,因为没有人管事,每天除了赌博就是高卧。昨天晚上收到娘写给他们的信,二爷特别兴奋,觉得娘这次做的太对了。五姑爷虽然有点担心万一事败,他们将无立足之地,但当他发现二少爷这么兴奋,觉得管他娘的,反正他又不是姓束的,将来大不了一拍两散。

这天束星达非要去外面喝酒,还要拉田方一块去,田方问他,你想去哪儿喝酒,束星达说,就在上个月他从朋友那里打听到花婷秀的住处,已经去过几次了,花姑娘待他可好了。

田方见束星达这么说,就觉得稀奇了。

“你别在我面前打诳语,花姑娘一向都是四爷的人,怎么会待你好,我记得先前你是不入她的眼的。”

束星达见田方这么说,似有侮辱他的意思,啧了啧嘴,道:

“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也犯起傻来,花婷秀这种女人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田方见束星达说的粗鲁,笑了笑,道:

“你带我去瞧瞧,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到要看看你说的真的还是假的。”

束星达见田方还是不相信,无奈的“哎”一句,有点动怒的说:

“不信你可以跟我去看看,那婊子待我好还是不好。”

“那还不快走。”田方走在前头,攀鞍上马。

束星达指着田方笑道:

“你好鬼,其实你心里巴不得要跟我一块去,只是碍于情面所以才扭扭妮妮,你跟那些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一样,十足一个伪君子。”

“说的什么话,我可是你嫡亲的妹夫,你居然还损我,我若小性一点,早就跟你翻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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