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念是一种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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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舞会大家都跳的尽兴,我和萧言跳了一会儿,又和温军跳,还有一些不认识的男生邀请,我也跳。邀请姚碧霞的男生也很多,她像只花蝴蝶欢悦地穿梭。里里被一个高个子男生围追堵截,直到萧言过去牵起里里的手进了舞池,才暂时解了围,他们两个别别扭扭的跳着舞,彼此不说话,里里歪着头,看着萧言身后,萧言头垂的很低,瞅着里里的肩膀,两个人看起来僵硬机械,我看着就想乐。

几支舞后,我趁着间歇,拉着里里促狭问,说,小丫头片子,那个男生谁啊。萧言本在一旁站着,立刻几乎是支着耳朵过来听,里里不在意地说,咱们老乡,也是鹿城的,老乡会上认识的,大四的。

我挤挤眼,又说,在追你啊。里里有点扭捏,“恩,没有吧,搞不清楚他。”正说着,那个男生又闲溜溜地过来,看着里里,“叶里里,现在能请你跳舞吗?”

里里很无奈,“王东升,我真的不会跳。”

“我看你刚才跳的很好啊,来,来,我教你。”他过来拽里里,萧言一下挡在里里前面,握住他的手腕,“人家都说了不想跳。”连我都觉得萧言很失态,他是温煦有礼的人,待人很周到,从来不会这么无礼。那个男生眼睛瞪起来,你是谁啊?

里里在后面不耐烦的焦躁,一把推开萧言,“不用那么多事,好麻烦,你管我。来,来,王东升,跳吧,跳吧。”

萧言望着他们俩的背景,脸都青了。我从没见过萧言生那么大气。

那天舞会没有完,萧言就带我走了。我们俩个看了一个夜场的电影,至今记得,《泰坦尼克号》。我看得很投入,杰克慢慢沉入深海的时候,我泪流满面,萧言看得心不在焉,他好像穿过银幕做自己的思考。

我哭泣的时候,他在黑暗中吻我的额头,下定了决心一样,说,你毕业了以后我们就结婚吧。

我听得又惊又喜,抬头看他的脸,朦胧一片。我只幸福吻他,但是没有承诺,我想的更多,像个愚蠢贪婪的渔夫,希望网里有更多的金鱼。

这种贪念,源自很多。

首先是姚碧霞。那天的舞会令姚碧霞非常羡慕,她说上大学真好,太有意思了,尤其是你们那些好大学,比卖楼盘强多了。

我听见“好大学”三个字,羞惭了好一会儿。

里里冷笑,时间早晚罢了,我们早晚要去卖楼盘的。

那时,我忽然意识到,可贵的美好时光,非常短暂,不握紧,就来不及。

其次是功名虚荣。我还有梦想,想做番成就,可出身这种学校,莫说成就,工作也找不到,更别说日后出去还要配合萧言闪亮亮的清华牌子,于公于私都要洗白一下身份。

我再次下定决心,要出国念书。我和萧言还年轻,可以等,萧言的承诺已在,我无需忧怀,但是自己的锦绣前程,不能等。

萧言知道我坚持出国,非常惊讶,“考北京的研究生也是一样的啊?”我不能说国内强手如林,我怕考不上,国外只要花钱,相对容易得多,云云,只滔滔不绝来了一套关于理想前程的宣言。

萧言没再说什么,他只说,其实,我只想过简单的生活。我等到他最后下定决心说我会等你,才放心扑入他怀中。

我更加忘情地投入到如火如荼的英语学习中。

里里却在不断逃课、挂科,愈演愈烈。大四上半学期,已经到了被警告有可能拿不到学位。姚碧霞那时在北广念了个自考班,整日与里里厮混,也并在QQ里向我抱怨,说,仙女居然追萧言,被里里打了。还说,里里不上课,整天地在图书馆和电影放映室发呆。甚至说她染了头发,抽起了烟,坐在教室讲台上大声念一摞摞男生写的纸条,甚至有次是他们年轻的代课老师递给里里的纸条。

我完全无法理解里里,我打电话痛骂她,她不吭声,最后说,知道了。

姚碧霞说,里里妈也来过了,校方让家长来,里里妈不知给里里干了啥,总之里里好多了,几个补考都过了。哇塞,对了,我真是见识了里里妈妈的厉害。

“那萧言也不管管她。”我有点生气。

姚碧霞哦了一下,却说起别的来,“乔雪,你出什么国啊,萧言已经接手了他爸爸的公司,还开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我觉得你应该先和他结婚,有他,你自己的事业有什么要紧。”

我觉得姚碧霞没什么见识,完全不了解的我的志向,简直在说昏话。

萧言的爸爸回北京后就在一家能源企业当老总,后来自己成立了能源和房地产服务公司,做得很大,只是萧言从未提过,我们很久都不知。

他这种身家,我爸那点生意简直像摆地摊的,我更撮了劲儿要匹配他。

但是姚碧霞偏偏就是没有说,萧言和里里吵架吵到动手,惊动得四周都觉得是一对痛苦的情侣。

我无知无觉,依然在做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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