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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太监只觉得他们是在打情骂俏,笑了几声便一溜烟跑了。
含芷慢慢把捂着眼睛的手挪开,从手指缝里窥视阿库,见他已经将衣裳穿妥,才说道:“听说你病了,我……公主让我来看看是否要请大夫。”
阿库嘴角一扬,露出些暧昧的神情来:“你敢说不是你惦记我,才过来的?”
含芷脸颊泛红,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绣鞋,支支吾吾道:“我……不是怕你病死了嘛。既然……既然你有力气斗蛐蛐,那我就告辞了!”含芷转身欲走,阿库却一把将她拉住,笑眯眯道:“我这儿有只上好的蛐蛐,你替我带给海弦。”
话音刚落,却听到一串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秋玲闪身进了屋子,身后跟着两位嬷嬷和两名侍卫。秋玲扬着头,趾高气扬道:“偷情竟偷到男子的房间里来了,你是想丢尽公主的颜面吗?”说罢又回头对两名嬷嬷道,“两位女官大人也是看到了的。”
含芷这才看清,那两人并不是什么嬷嬷,而是教习宫女的女官。她心中微微一颤,有些无辜地看向秋玲,解释道:“秋玲姐姐误会了,我只是听说他病了,才才……是公主……”
秋玲赶紧打断她的话,冷冷道:“分明是你同他有私情,还敢狡辩!”
那两名教习的女官只当证据确凿,也不多问,就请侍卫将两人押走了。
海弦在宫里焦急地徘徊着,一面是担心阿库的病情,一面是见含芷去了良久也不见回来,便又派了一名宫女去打听。未多时,那名宫女面色苍白地跑回栖凰宫,气喘吁吁道:“禀公主,秋玲逮到含芷和一名侍卫私会,被两名教习女官带走了。”小宫女因为心急,说得语无伦次。
海弦右眼一跳,来不及梳妆,就这样素面朝天地往朝鸾宫方向奔去。予妃执掌后宫,教习女官势必会把含芷送去予妃那里审问。而阿库会去往何处,她并不知晓。如今她只想着,先救下含芷再说。
她提起裙子跑得飞快,一路上时不时有宫女太监停下来朝她行礼,她却并不理会,飞快地绕开去。因跑得快,快要赶到朝鸾宫的时候,竟是遇上了含芷和两位教习女官。含芷跟在教习女官身后,面红耳赤着同两人争执着,她们却是丝毫没有理睬。
海弦快走了几步,走到两人跟前道:“她是我宫里的宫女,犯了错也理应由我来审问。”
教习女官慌忙停下来行礼,口中道:“公主息怒。”见她提着裙裾,又道,“公主,在宫里面行走切忌快步,更不可露出鞋袜来……”
海弦见含芷眼眶微红,隐隐有泪,不由面露愧色,又对两人冷冷道:“我早说过了,我便是那山野村姑,别拿宫里那一套规矩来烦我。”说着也不阻拦她们把含芷送去朝鸾宫,只管提着裙子走在最前面。
教习女官将含芷送进了朝鸾宫的偏殿,予妃姗姗来迟,见海弦也在偏殿里,不由有些诧异。海弦行礼如仪,说道:“娘娘,被冤枉犯事的宫女是出自海弦宫里的。”
予妃微微笑道:“你莫急,倘若她是被冤枉的,本宫一定还她清白,也自会惩罚冤她之人。”
海弦感激道:“娘娘明鉴。”
予妃笑道:“在宫里这些日子,你可是越发懂事知礼了。”说着便让海弦坐在自己身侧。
含芷和两位女官跪下来,两人将方才的事仔细述说了一遍。海弦听到是秋玲带她们去了阿库那里,不由眉头一皱。予妃道:“既然是这个叫秋玲的宫女看到的,便将她传进来。”
秋玲来时,一脸的战战兢兢。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子,身子微微颤抖着。她原本不过是想借着教习女官的手惩戒一下含芷,没想到竟闹到了予妃这里。阿库是海弦在民间时认的义兄,含芷又是她带进宫的,此事势必牵扯到海弦,如今只怕是无法收场了。
予妃道:“将你所看到的一五一十说来,不能漏半个字。”
秋玲心想着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也只能保命要紧了。她咬了咬牙道:“奴婢本是找含芷问一些事,去到含芷房前时,见她鬼鬼祟祟地走出了栖凰宫,怕是去做什么有违宫规的事,便跟了去了。奴婢一路跟她到了阿库侍卫的屋外,见她进了里面,两人说说笑笑,就去窗外悄悄看了看。奴婢发现……发现阿库侍卫衣衫不整,两人坐在床边……”
含芷急道:“你胡说,我是坐在凳子上的。”
海弦拼命朝她挤眉,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又看了看予妃,听她问道:“你找含芷有事,是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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