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不会找我结婚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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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随手拿起个吊带冲他丢过去,安羽墨嗔怪地抛去一记媚眼,“留着你的‘清白之身’给那些女人吧,我才不稀罕!”

吃过饭后,安羽墨和林泽一同上班,出乎两人意料的,阿道夫竟然走了,连夜离开的,甚至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便离开。www.Pinwenba.com

安羽墨心凉了一半,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桌上的文件,阿道夫这是什么意思?对她的怨恁,还是相信了萨布丽娜的话,还是看在盛哲寒与萨布丽娜如此合作无肩的份上,而将自己舍弃无视?

如果这样,他完全可以把自己调派出去,而不是尴尬地留在这个位置。

在安羽墨心里没底的时候,她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里面传来阿道夫的声音,“安,你的能力足够得到我的信任。从此将精力用在工作上,萨布丽娜那里已经安排好了,至于郑依南……我会尊重你的意思,希望、你也不要令我失望。”

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说完,没等安羽墨把电话说完,就断了线。

安羽墨瞠目了半天,没闹明白阿道夫这话的意思,尊重她的意思?他怎么尊重她的意思?

在之后听郑依南被撤职,赋闲在家时,安羽墨顿然明白了阿道夫的话,这就是他所说的“尊重”,他知道她的心思。

想至此,安羽墨不禁感叹,原来对自己的关注,阿道夫从来没有落后于任何人。

她是该庆幸,还是在悲哀。

被这样的高层如此密切的关注,即使她多走一步,都被蜜闭地注视着,想到阿道夫看她时,翠绿色的眼眸盈动着柔柔的光芒,除了欣赏和信任外,更多的是期待。

期待她会有更大的成绩,到办公室中,他无言的注视,眼中毫无内容。

安羽墨知道,自己定然是让他失望了。可惜,事到如今,她已经再也背负不了那么多了,得赶快向前走,人生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长久。

那一天,如果不是盛哲寒突然到来,如果不是那个叫毓航的可恶男人,说不定她就死在杜家了,即使被人发现,也会被杜博诚以各式各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整理了圣罗蒂卡内一股自己人,在阿道夫来后,安羽墨整理起来,相当的顺手。

自那天知道青远山庄住着杜老爷之后,安羽墨没放过探知那个家族的点点滴滴机会,斯蒂森早不做面上摆的那些事情了,带领着安羽墨的小组人员,在秘密地查探着杜氏。

这件事情连林泽都没告诉,安羽墨担心夜长梦多,想要尽快,速战速绝。

萨布丽娜不那么闹腾了,不过阿道夫却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她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尽快解决杜家,即使扳不倒这百年家族,也要让杜博诚身败名裂!

安羽墨正自盘算着,突然听到办公室被怦地踢开,她蹙紧眉头,并不打算原谅这硬闯入的人,可抬头却看到小姚急惶惶的脸色,“总经理不好了,有人、是有位男士指名道姓让您去接机……这个,是他打来的电话,还没挂。”

小姚像犯了错一样,眼中带着几分慌乱,然后急急地把手中的电话烫手山竽一样丢给安羽墨,“总经理,是找您的!”

安羽墨蹙紧眉头盯着小姚,手中慢慢地把手机拿过来,心里面暗自低咒,这个打电话的人,最好有足够资本负得起打扰她的责任!

“我在X市,机场!难道我说要来中国,你是左耳朵冒右耳朵出?安羽墨你在当我放屁啊!”

还没有说话,安羽墨劈头就被骂了个通透。

她脸色一变,飞快地看向小姚,赶紧让她离开,直到办公室门被关上后,安羽墨才轻咳一声,极力稳住声音,和蔼地问道,“阎敏你来了?不是说下个月吗?”

“我王牌乐队提早踏到这片土地上,这难道还要请示你?还不快来接我!想让我饿死在机场啊!”

没等安羽墨回话,他话音陡然一转,充满挑衅和追责之意,“难道说,把尸体扔在大街上,已经成为了你的行事准则?!”

“嘟嘟嘟!”

刚刚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安羽墨脸色惨白,薄唇微微颤抖,手死死地捏着手机,半晌无法动弹。

当年阎叔叔车祸时,她也撞到了腿,那种时候,她能顾的只有自己,何况身边根本没人,为了阎叔叔的寄托,安羽墨只有极力隐藏自己,以逃过杜家的追杀。

可是,把阎叔叔的尸体留在大街上,已经成为她今生难以启齿的烙疤。

这么多年,她一直没能找回阎叔叔的遗骨。每每阎敏提到这事,安羽墨都难受得半天无法自持。

她怜惜自己母亲孤伶伶地埋入黄土,可是让她怎么去想阎叔叔,客死他乡,甚至连遗骨都无法归还呢?

她对不起他!更对不起阎敏……

“小姚,你帮我处理下事务。我去机场接个人,没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处理就好。所有的用度,都在我办公桌的保险箱中,密码你知道的。”

安羽墨急急地吩咐一声,披上外衣便催命般地朝电梯而去,其间连小姚的话都没听,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小姚有些同情地摇摇头,刚刚电话里面的那位先生好凶哦,这次总经理要吃苦头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呢。

她回头又想到安羽墨临走前的话,她的保险箱,她的密码。想到之前曼莉对自己说的话,只要成为安羽墨的贴身秘书,就等于拥有了一切,她会曝露出一切私密,等着你去狠狠在她背后捅一刀!

想到这儿,小姚吓了一跳,紧紧握着拳头,心头刹时间涌出捍卫自己上司的归属感来。她不是曼莉,绝不会做出卖安羽墨的事情。不但如此,还要帮安羽墨看好一切隐私!

安羽墨连车子都没开,打了个的士,就赶向了机场。

她两只手紧紧地交握在膝前,冰凉冰凉地,自从当年遭遇车祸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碰一切交通工具。

可是在圣罗蒂卡上帝,不可能每天都乘的士,公车更是不可能,她最后被迫学了车,靠着自我安慰,可耻的自我遗忘,才克服了心头的阴影。

今天被阎敏这么一说,安羽墨虽然没有当初的那股阴影了,可她担心开车把阎敏接来后,一路上她会受他话的影响,如果不小心出了交通事故,她会自责,更担心会首先伤到阎敏。

安羽墨一路经过交通的堵堵塞塞,最后跌跌撞撞地到了机场。

等她满机场找阎敏时,不经意间看到一行熟悉的黑衣西装,高大结实身姿,甚至是令人眼熟的前额头的伤,安羽墨心头一凛,是被她砸了脑门的毓航。

正当她想退到角落,避免与他们碰上时,却见自出口潇潇洒洒地踱出来一个运动健美的男人,他戴着墨镜,一身洗得发白的不羁牛仔,古铜色的脸颊上时不时地荡漾出几分纨绔却灿然的笑容。

看到他牵起的脸颊笑纹上,那左侧部分若隐若现的酒窝,安羽墨身子震在原地,阎敏!

顾不得躲藏了,她几乎是飞奔着跑过去!

想挡住阎敏,想将他藏起来,不让他们看到,哪知道她才跑到跟前,他们已经早一步去到阎敏面前,安羽墨只听到他们最后的对话,“我是安安的男人……”

盛哲寒玩味地看着面前的阎敏,即使对方戴着墨镜,眼中意味不明,他凛冽的黑眸依然无丝毫的退却之色,仿佛能穿透那深黑的墨镜般,观察着眼前的青年男子。

“盛哲寒,寒少?就是你,呵呵,有意思!”

阎敏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就没测量过天多高地多厚。

看到盛哲寒这样看自己,他非但没退却之色,反而一步上前,充满叛逆气息的年轻身躯整个侵袭而上,与盛哲寒伸过来的手,深深一握!

安羽墨在旁边心惊胆颤地看着,不知道这两人在暗战什么,只是看到阎敏被盛哲寒握着的手在渐渐颤抖,不断地颤抖!

“寒少百忙之中来到机场,阎敏第一次回来就遇上了,还真是荣幸!”

安羽墨眼看着阎敏那飞扬的神采越发蔫下来,额头泌出细密的汗渍,左颊隐约的酒窝都变成苦涩的阴霾,她当即护心大起,直接奔上前去,来到两个男人中间,将两只交握的手,以身体冲开。

她率先握住阎敏的手臂,两只小手急急地捧住他的右手,左右查看了下,好像没有伤骨头,只是表面於青了,顿时看着有些眼眶发红。

阎敏反常地没有挣开她,反而朝盛哲寒望去,眼睛里面满是莫名的挑衅,如果不是戴着墨镜,也许那神色会令这男人看个清楚。

阎敏似乎一点儿都不满足于,盛哲寒毫无所觉的平静的脸,他突然伸出左臂扣住安羽墨那比想象中更纤细的腰枝,一掀嘴角,邪恶而放肆,声音却很是平常,他指指盛哲寒道,“听说,这男人是你的?”

“胡说!”

安羽墨放开阎敏的手,像姐姐一样轻嗤而责备。

阎敏听后,非但没有计较,嘴角相反地邪佞地滑过笑意,猛地轻易勾住安羽墨的肩头,低头冷不丁地狠狠亲她一口,完事后,得意一笑,“安羽墨,最好记住你今天的话。”

盛哲寒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气得俊脸发青。

安羽墨则是半晌没反应过来。

这一幕落到阎敏眼中,更觉快意!

心中简直乐开了花,什么盛哲寒深藏不露,什么寒少势大人高的言论,几乎把这个男人给传成神了。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被那阴霾的眸子包围住,阎敏非但没觉得危险,反而更惬意了,这次回国,还真是热闹呢,比在英国好多了,看来在这里有更多好玩的!

当即阎敏觉得在这儿好好玩玩,揽着安羽墨欲走,盛哲寒怎么能让,光看着他勾搭安羽墨肩头的样子,盛哲寒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轻咳一声,一施眼神,毓航等人率先拦住了两人去路。

盛哲寒尽量做到和蔼可亲,循循善诱。

“王牌乐队需要上好的练习场地,一般的音乐室不能满足需要,尤其是以你们现在的水平,一个音符的错差,就有可能会毁了整场音乐会。阎敏,盛氏旗下有最好的音乐室和练习场地,甚至是以后你的想要开音乐会,不如去我安排的地方住。”

盛哲寒一番话下来,无非是把这看不顺眼的家伙从安羽墨身边隔开!

阎敏当然也知道,他没答,反而问道,“听说寒少要与那个谁结婚了,您快成有妇之夫了……”

“毕竟现在还没结婚么!”盛哲寒截断他话茬,心里明白他想说什么,男人把目光移到安羽墨身上,这个女人,无论怎样,他不会让给任何人,更不可能放手。

阎敏掩在墨镜中的双眸在两人之间打了个晃,最后一笑,“当然好了!以后我的乐队就靠寒少了!那么,咱们走吧!”

他随手把抓着安羽墨的肩头,轻松一扔,仿佛是在拎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一样,转眼就跟着盛哲寒走了。

安羽墨在后面又喊又追,得到的只是阎敏的背影,他突然抬起手来,只是连头都没回,就朝她来回摆了摆,示意再见,这就算完了?

她就这样被抛弃了?

安羽墨觉得盛哲寒在耍她,同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她去杜家,他则跑到杜家与杜冉雅拍亲密婚纱照;

她来接阎敏,他却跑来把阎敏夺走,回头给她一记得胜的眼神。

安羽墨两手空空地看着如今安索的自己,她现在越来越闹不清楚,盛哲寒到底想干吗。

是因为圣罗蒂卡现如今暂时稳定,所以他又打上她亲人的主意了吗?

有心想叮嘱几句阎敏,可是又深觉不妥。

盛哲寒把人放到第二辆车子上,自己则乘前面一辆车子而回。

毓航与他同乘一辆车子,盛哲寒看着他额头上包着的纱布,凉凉地问道,“怎么弄的?”

“不小心。”毓航懊恼地看他一眼,心头满是不服。

明明自己被安羽墨打伤了,他看在眼中,当时不说,现在却假好心来问他,毓航深觉自尊受到伤害,什么时候他被女人伤到过,安羽墨那个看似没几分力气的女人,竟然下手那么狠,差点把他脑门打个窟窿出来。

盛哲寒望着他满是不服的脸,神色之间竟然有几分欢快,心头冒出来的全是安羽墨那狠狠的一击,这份喜悦已经明显到使毓航都感觉出来了。

被伤到的男人,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给安羽墨点教训,绝不能白受这种耻辱。

盛哲寒望着毓航心中却想,这个毓航还是蛮不错的,办事情利索,毫不拖拉,比傅阳可是好上太多!

男人心头满是得了人才似的欢欣,不过手下寻问把阎敏放到哪时,盛哲寒凝住了眉宇,他几乎给忘记了,千盼万盼的阎敏,终于握在了他的手心里。

现在安羽墨身边所有的男人,没一个能逃得过他的掌心了。

想到这儿,他满意一笑,将盛氏旗下的一座音乐花园开放,破例让阎敏入住。

他朝一直神色低迷的毓航吩咐,“这段时间,你把阎敏的好恶习性都给我查清楚。”

毓航听了这话后不由地眉头一挑,抄他话里漏洞,“只查习性,没别的了?”

“没了。”盛哲寒没意识到毓航听到这话后,脸上涌起的一瞬间的暴戾,只是径自沉思在自己的思想之中。

安羽墨这一天上班都没能好过,心里面七上八下,花费了牛鼻子力气,才勉强找到阎敏现在的居所。

是所音乐花园,精美别致,最重要的是在X市的艺术区,周围飘浮着一片艺术家的气息,画家音乐乃至舞蹈之类的,全聚在那里。

只是从公司到那所音乐花园,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安羽墨最近犯了老毛病,不敢开车,连坐车都两手发凉。

等她好不容易拿着一干在餐厅打包的西餐,赶着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跑到“音乐花园”时,顿时被滞住了?

这群“艺术区”盖的楼宇,如泼墨山水画一般,充满诗意,夜色中的灯光魅而媚,立身于此,仿佛只身画中。

可也有一个巨大的困难,安羽墨发现自己不知道哪里是盛氏旗下的“音乐花园”,她就这样提着已然变凉的两大包餐饭,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她一家家打听后,才找到阎敏的住处。

在门口受到盛哲寒那些保镖一阵无由地盘问,好容易气鼓鼓地闯进去了,又被看到她后,兴趣缺缺的阎敏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给赶了出来。

他不想看到自己。

安羽墨将两大提袋的餐饭,赌气地扔到附近的垃圾筒,早就知道阎敏不会欢迎她。

可是他不想看到自己,又为什么来中国?她已经在躲着他了,他主动跑来算怎么回事,存心来折腾她的?

饿着肚子打车往回走,还没到目的地,安羽墨就接到阎敏的电话,他说要去X市最豪华上档次的夜店,并且表示要发挥下他派对王子的光芒,好好让这个城市欢迎下他。

安羽墨头疼地抚抚额,阎敏在国外天天泡在夜店,日夜颠倒地生活,就这样还能修到高学分,这种事情她从来没管过。

可是在这儿的,阎敏一定会陌生吧,他比自己还早离开本国,这里的一切他一定不熟吧,如果他在夜店受到欺负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题折腾得安羽墨烦燥不已,想到刚才阎敏对自己的冷嘲热讽。

安羽墨咬咬牙,最终索性什么都不想,一切都由他去吧。自己如果再跟去,指不定又被臭骂一顿,灰溜溜地回。

安羽墨觉得自己再不能遭到阎敏的打击,否则她会连工作的信心都丢得一干二净。

杜博诚在这天空突现惊雷的深夜里面,得到令他震惊愤恨的消息,杜天奇果真是周境得的种!

他疯了一样朝青远山庄打去电话,让人把曹伟芸拎起来,回自己的话。

直到曹伟芸受不过,哭喊着说出真相,杜博诚才让人放了她,之后曹伟芸奔出青远山庄,声言要离开,回国外,再不回来。

杜博诚没多少感觉,随她的便。

就凭她敢私自养只狼的儿子在身边,就不可饶恕。

“还有一件事情,”缪安将手中刚刚拿到的银行通信件交上去,“关于天奇少爷十八岁那年,老爷子给存的国外信托基金,已在两日前被天奇少爷本人提取了。”

“给我停了!”

杜博诚想也不想大吼,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分析,“那野种肯定受不了外面的苦日子,才会想到提钱。这些钱,不是他的!我杜家养他二十多年,已经够了!够了!”

他杜博诚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没有尽过半滴责任,凭什么要对一个野种尽义务?!

之后在新闻上,报道杜家不顾流落在外的儿子杜天奇,还停了儿子惟一的用度,甚至还逼至绝境!

杜博诚看到新闻后,气得浑身发抖,在办公室里面狂吼,到底是谁发的这种报道,到底是谁!

他恨不得捏死那个发报道的人,缪安进来后分析道,“也许这件事情是周境得干的。以天奇少爷的为人,就算拿不到可观的钱,也不会反过来抹黑杜家,当然,这只是百分之五十的猜测罢了。”

杜博诚气得发颤的手,哆哆嗦嗦地指着缪安,严酷道,“不能留着这个野种在外面作乱,除了,给我除了他!我这辈子,都不能再看到这野种的脸,还有周境得,让他们父子俩一块上路!”

“是。”缪安低低地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安羽墨的手机在下半夜几尽天亮的时候,嘶吼着响了起来。

她惊出身冷汗,才清醒过来,脑中第一时间想以的是阎敏,难道他在夜店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能这么小心眼,万一阎敏有个什么,她死也对不起阎叔叔。

“阎敏,你!”

“小墨,我不是阎敏……”入耳是熟悉的清朗的声音,只是多了几许低沉的失意和对人生的无望。

安羽墨定了定,拨开睡梦的迷雾,试探地问道,“杜天奇?”

“呵呵,你还记得我,太好了!”

那边松了口气的声音,伴随着淅沥淅沥的雨声而来,安羽墨模糊地听到一阵喷嚏的寒颤声,她警惕了下,“你在外面?”这个时候,他怎么在外面?

“小墨,我好冷。”杜天奇的声音脱力失意,安羽墨甚至能听到他剧烈喘气的声音,“小墨,如果能再抱抱你就好了。你的身上,好暖和……”

“你在哪?!”

猛地自炕上爬起来,安羽墨拔高了声音急急问道。

问出这话后,她就后悔了,也许杜天奇是故意这样说的,也许他故意在淋雨,也许在他的身边还有周境得在暗中操控,也许他们的目的依旧未变,找她要钻石,定要从她身上挖出钻石,是的,他们比杜博诚还凶残。

周境得还公然在宴会上,向她的酒里面放药物,安羽墨至今都在受控于这种药物,而导致的后遗症,一旦超出情绪的激动,便会濒临发狂的境地。

安羽墨后悔了,她想收回话,却听到杜天奇仿佛陷入昏迷中的声音说道,“小墨,我在你楼下。”

电话信号一度被切断,安羽墨飞快地关好公寓里面的门窗,锁得紧紧地,自己跑到厨房拿了把大菜刀,举着一步步挪到窗前,然后就着拉开的一小缝窗帘朝下看。

她实在是怕了周境得他们,杜天奇敌我不明,她不敢不防。

打开着的窗户中冷风灌进来,夹杂着冰凌似的雨尖,安羽墨伸了伸脑袋,眼睛极力朝下看去,只见一个立在外墙角的黑影,正孤伶伶地披着风雨,看不清楚到底是在站着,还是倒着,再看周围,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她猛地关上窗子,胸口剧烈起伏,哪怕她没打过猎,即使是钓鱼,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有饵,鱼儿们才会上勾。

如果杜天奇是那尾饵料的话,那么自己这条鱼到底会不会上周境得设下的勾子呢?

她屏气凝神在窗前注视了半个小时,没有见半点异像,除了零星经过的车辆,没人理会墙角那团黑影。

想到杜天奇从小贵公子长大,在外面冻了不知道多久,现在又好像昏迷过去半个多小时,再耗下去,他可能会死。

安羽墨沉不住气了,一咬牙,豁出去了,走到门前,就要打开。

可脑中却浮现出周境得手拿镰刀,就等着自己一伸头出去,照着自己的脖子割上一刀的情形。

安羽墨惧怕了,她脑子飞快地转着,绝对要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去,即使她一定要救杜天奇!

拿菜刀把布单割得一条一条的,安羽墨从厨房的后窗系着绳子,一点点地朝下续去,直到平稳落地,她终于拍拍手,笑了,看着身上那早被雨水浸透了的衣服,也不理会。

她举着菜刀朝大楼的前面跑去,左右扫了几眼,看到实在是没什么人影,这才扶起早已经昏迷多时的杜天奇,用尽了力气架起他来,朝后面的电梯而去。

直到了自己家门口,好像都没有发生周境得突然冒出来的可怖景响,安羽墨不禁埋怨自己,长他人志气!

门是意料之中地打不开,安羽墨叹息一声,她出来得急,忘记带钥匙了。

正在这时,肩膀上的杜天奇清醒了过来,迷茫地看看垂头丧气的安羽墨,然后看看面前的门,他仿佛理解了什么般,拖着疲病的身子朝走廊的窗台而去,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根长长的铁丝。

安羽墨正自奇怪时,只见他捣弄了一阵,公寓的门被拍嗒一声打开,安羽墨顿时瞪大了眼,“你怎么学会开锁的?”

杜天奇恍惚地露出羞涩一笑,懵懂而天真,“在外面流浪,跟人学的。”

那清朗的声音嘶哑低沉,说出来的时候带着几分欢快的味道,安羽墨却分明听出了几分辛酸,曾经杜家的少爷,沦落到开锁为生。

她垂眸避开他的目光,将他扶进去,小心地检查一遍,才关上门。回身就对上杜天奇让她放心的笑颜,“你不必担心周伯伯会来的,我早已经与他分开了……”

“为什么?”难怪他会落到这种田地,是因为不会生活吗,是因为周境得把他抛弃了吗?

“因为他一心想害死你,我没办法与他呆在一起。找个机会就逃了。”

安羽墨边听他说话,边将他赶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等他出来后又拿了一些感冒药,让他吞下。

这过程中杜天奇一直沉默以对,安羽墨理解,他可能恨她。

她回到自己的衣橱,将那天他披在自己身上的运动衣拿出来,重又披到他身上,“睡吧。”

杜天奇捏着那衣服,神情有些激动,“小墨,你接受我了?”

留着他的衣服到现在,她终究是在意他的吧?

自从逃亡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想她从小不被杜家所喜时,在外面怎样生存;想她一个女孩儿,能够独屹于X市,而他,与她几乎同时出生,却与她差那么远。

他不像个男人,到了今天,竟然在依靠她。

他夺了本该属于她的财富和地位,现在他却可耻地生存不下去了。

安羽墨默然了阵,看到杜天奇眼中的灰暗,幽幽叹道,“你不是杜家的人,不应该被牵扯进来的。”

她站起身,脑中浮现出盛哲寒的影子,回头目光落到,耷拉着肩膀神情萎靡的杜天奇身上,“找时间把你送出去吧,总呆在X市,并不安全。以杜博诚的性子绝不会放过你。”

“那你怎么办?”

安羽墨惨然一笑,冲他摇摇头,“无论最后结局怎样,缪安的那句话说对了,这是我们杜家的事。天奇,你应该找回你自己,杜家的事,不该再牵扯到你,明白吗?”

“可是我没钱了。”

杜天奇羞耻地垂下脑袋,他从小锦衣玉食,仆人侍候,饭菜张口,衣裳华贵,在逃亡的这段时间,他什么都没有,惟一的一点儿钱也花光了。

他动用了爷爷给他的信托,可是里面的钱并不是能一次性取出来的,杜天奇翻着自己丢在浴室里面的残破廉价旧衣,将一叠早湿透的钞票递到安羽墨面前,“这点钱,不够。”

安羽墨目测了下,那一叠钱,有一万块左右,而杜天奇却觉得钱太少。

第一百二十五章 跟我走

她幽幽地叹息一声,曾几何时,她在国外刷盘子,偶尔端菜上桌。

客人给一张毛票的小费,已经是天大的欢乐了,而如今这么一大叠钱摆在这儿,杜天奇竟然说太少。

她头疼地抚抚额,没接话,转身打算去洗个澡,被雨水打湿的身上,腻透了,很不舒服。

“小墨!”

她欲转身离去的时候,杜天奇尖声叫住了她,语气里面带着几许欣喜,几许欣慰。

安羽墨回头,只听他道,“我知道它在哪里了。”

杜天奇的眼中闪动着熠熠的光芒,仿佛挖到了渴望已久的宝贝。

安羽墨从他燃烧着的目光之中,读出了不寻常的气息,她强镇定,若无其事地牵起唇微笑,“你说什么?”

“那块钻石!”

“小墨……我已经知道你把它藏在哪里了。不是在你母亲的墓地里,更与老钱无关!它在瑞士,在阎敏手持的那张黑金卡中!”

他大声宣读着自己发现的事实,仿佛一个将要取得胜利的玩家。

安羽墨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熠熠生辉的脸上,像是再次被阳光眷顾,带着明媚的希望之意。

可在安羽墨的眼中,杜天奇在这一瞬间他仿佛变成了恶魔,变成致命的毒药,变成挥动着匕刃的抢劫犯!

“在夜店里面,我看到阎敏在使用那张黑金卡,现在我知道了,为什么你会一直在说黑金卡,原来那才是最重要的源地……”

微暗阴冷的公寓里面,没有注意到安羽墨表情的杜天奇,依然在喋喋不休地畅扬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闭嘴!”

安羽墨断然喝道,跳上前,凶狠地扑倒他,两只手死死地捂住他的嘴,不准他再吐出半个字。

她凶狠的模样令杜天奇目瞪口呆,他今天跑了一趟夜店,看到那个与安羽墨有关联的男人,他叫做阎敏,他有着黄金般的身段和黑曜石般的眼眸。

他活得比自己更恣意,他虽然在夜店驻唱,但他却如西天最耀眼的金星,掌控着场中每个人的情绪,主导着所有人的感情节奏。

在他的音乐弹奏之下,杜天奇几乎要忘记了自己的烦恼,如果能够早认识他,就好了。

当他豪放地拿出卡来刷,请整个夜店的人喝酒时,杜天奇几乎震惊住了,那样高档的酒吧,每人一杯最贵的酒,从他的嘴边溢出,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杜天奇惊讶于他肯付出那么多钱,而换得整间夜店人的欢乐。

他上去搭讪,却不料那个人却如此豪迈,有问必答。直到他说出安羽墨,杜天奇煞时间明白了一切……

两个人,女上男下,安羽墨扑倒在杜天奇的身上,死死地压着他,捂住他的嘴,依然不能阻止他阳光般明媚的笑颜,他亮闪闪的眼中有着感情的萌动,“小墨,你压到我那里了。”

安羽墨满脑子想到的是,杜天奇与周境得同留合污对付自己的情形,现在他知道了阎敏,还知道阎敏手里面的黑金卡就是找到钻石的线索,那么阎敏会不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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