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铁轨边遇小飞。(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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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因为目睹了严召焕组织群架的全过程,并且感受到了严召焕强大的召唤能力和日益增长的战斗力。所以这一天的大亮子深受刺激而且危机感十足。此时他正坐在铁轨边的大石头上,没有说话,只是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抽烟的时候另一只手还在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右眼下角的伤口,很深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且思考的很认真。在我看来,大亮子如果能把这样的思考分出一半用来思考学习,那么他也不至于倒数第一的这么彻底。

我和西贝坐在大亮子的一侧,西贝挨着我,也没有说话,眼睛看着铁轨的远方,似乎在等着火车开过,有时她还会无意识的把手放在我的膝盖上,然后我假装也无意识,就让她的手这样放在我的膝盖上,感受着自己正激烈跳动的心脏。然后也和西贝一起,看着铁轨的远方,并且很文艺的想,铁轨的远方,到底是多远的地方,在那个地方的现在,是不是也有两个少年,和我和西贝一样,那个女少年,轻轻的把手放到男少年的膝盖上。想到这里,我越发觉得文艺的很有意境,扭头看到深沉的大亮子,突然觉得此时的他是不是有些多余。

大亮子又是长叹了一声,然后点上颗烟,彼此还是无语,气氛有些尴尬,于是我准备找些话题,并且是自己擅长的话题,于是我问他,大亮子,你这次语文考了多少分来着?这个话题让大亮子再次叹了口气,说道,25分。我又问道,那你数学考了多少分?大亮子幽幽的说道,16分。我说哦,亮哥,你有些偏科。大亮子说恩,这次语文我蒙对了两道选择题,白给了十分,要不语文是15分。我说哦,15分的话,就不偏科了,就很全面了。大亮子说哦。然后再次沉默。

终于有一辆火车开过,况且况且,还带着汽笛,呜呜呜。周围瞬间吹起大风,西贝很是兴奋,于是站起来,站在石头上,张开了双臂,学着火车的声音,大声的呜呜呜起来,她呜呜呜的时候,大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起了她的衣角,整个人似乎都在风中飘荡,她还在呜呜呜,呜呜呜的很有质感,很有意境。这一瞬间,我突然想从后面抱住她,就像泰坦尼克号里的男女主角那样,从后面抱住。然后和她一起,呜呜呜。两个人一起呜呜呜,一定会更有质感,更有意境。

火车经过了几分钟,便消失在远方,又是一片寂静,这天气候有些寒冷,但很晴朗,远方是即将下山的半个火红的太阳,太阳旁边是火烧云,每个人的脸都被照亮,我悄悄的看西贝,看西贝的瞳孔鼻梁和嘴唇,不可否认,这真是一张精致到会让每个男孩心动的脸。

西贝呜呜完了之后仍然很兴奋,坐回石头上自己呵呵的笑了,她就是这么怪异,但无奈她长的实在漂亮,所以这种怪异也让人觉得很有个性,于是我也学着西贝的样子,呵呵的笑了。两个人一起呵呵的笑着,旁边是叹气的大亮子。

之后是再次的沉默,沉默期间我看了一眼电子表,盘算着时间,因为一会还要反方向送西贝回家,于是我问道,西贝,你回家晚了不会挨骂么?西贝摇摇头,说,不会。我说,哦,你父母真开明。西贝说,是啊,我父母不光开明,还很开放。我心说论开放你也不差,从小就会搞对象。嘴上却假装关心的问道,是么?怎么了?

西贝说,我爸爸在我六岁的时候跟别的女人结婚了,我妈妈在我十岁的时候跟别的男人结婚了。

西贝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是轻描淡写。让人觉得她只是在描述一件事的经过。但我的内心却是震撼的,因为我的父母团结友爱,只结过一次婚,所以听到西贝讲这些,我竟无言以对,倒是大亮子很同情的问道,妹妹,那你现在跟谁过。西贝摇摇头,说,我自己过,他们偶尔会来看我。然后大亮子也被震撼,问道,你自己怎么过?西贝一脸的无所谓,说道,自己怎么不能过,自己起床,自己做饭,自己睡觉啊。我说西贝,那你的学费和生活费呢?西贝说,虽然他们不在我身边,但还好,他们都很有钱。

这时我的想法很古怪,我突然想让自己快点长大,然后可以和西贝一起起床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这样她就不会那么孤单。后来过了很多年,很多年到我终于长大,也终于可以和西贝一起起床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但那时我却在想,真希望能别长大。可以让我身边的西贝,永远是那个铁轨边安静说话的西贝。我之所以在实现了儿时的愿望之后还这么想,是因为长大后的西贝不光和我一起起床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跟别人也是一样,甚至出现过她和我一起起床和别人一起吃饭然后又跟另一个别人一起睡觉的奇妙景观。但或许是这天在铁轨边上的被西贝轻描淡写的两句话震撼的太严重,和西贝之后的那么多年,那么多时光,我对她极具个性的行为标准都未曾哀怨过,有的,只有迁就。毫无原则毫无立场的迁就。

大亮子站起来,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狠狠的扔出去,自言自语到,小飞应该快回来了。我不想和西贝这样一直沉默下去,于是我假装很关心的样子,问道,大亮子,小飞很厉害么?大亮子点点头,说,很厉害,跟你一样厉害。我说是么,他数学和英语也能考双百么?大亮子摇摇头,说,我不是说这个。我说哦,那他在他们学校也是班长么?大亮子擦了擦汗,说好吧,他没有你厉害。我说哦,那他长什么样子呢?大亮子说,你见过的,你记得咱们第一次在铁轨见面的时候我身后的那两个人么?我大吃一惊,问道,你说的小飞就是那个黄毛么?大亮子说呸,那个黄毛,被你一钉子扎成三好学生了,后来就再没跟我联系过,是他旁边那个光头。我努力回忆了一下,当时似乎是有这么一个光头,但印象并不深刻,我说,大亮子,那个光头似乎不太喜欢说话,我对他没有什么印象。大亮子呵呵笑,说道,等你对他有印象的时候,你应该就已经住院了。我说哦,听起来好像是很厉害的样子。然后我冲大亮子的身后指了指,说道,你看,那边也有个光头。

大亮子扭头看过去,远处确实有个光头正向这边走来,因为太远,所以看不清面貌,只能看到他是个光头,这个光头走的不紧不慢,而且是在铁轨上走着,完全一副不怕火车撞的样子,大亮子仔细看了看,说,我跟你们说的那个小飞也是这个样子,总是喜欢在铁轨上走,看到对面来火车了才从铁轨上跳出来,很牛逼。然后西贝在一边很不屑的摇摇头,说,这有什么牛逼的,看到对面火车来了不也不从铁轨上跳出来,才是真牛逼。

这时光头已经越来越近,我看到他穿着休闲装,个子也并不是很高,但很结实,也是一副少年的样子,唯一不像少年的,就是他一边走着还一边抽着烟。

我说大亮子,那个光头跟你抽烟的样子真像。大亮子说是么?然后又扭头,再次仔细看过去,突然蹦了起来,冲光头用力的摆手,大声喊道,小飞小飞。然后我大概看到光头咧着嘴笑了,而后加快了步伐,最后跑了起来。

西贝也站起身,踮脚看过去,说我靠,不是这么巧吧。我也不太相信还真能有缘千里来相会,但此时大亮子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激动,往光头的方向跑去,两个人很快交汇一处,拥抱到了一起。这让我有些小小的醋意。西贝很善解人意,说没事,不还有我呢么?要不咱俩也抱一下。我瞬间脸就红了,说那怎么行,男女授受不清的。西贝呵呵笑,问道,壹壹,你抱过女孩子么?我说我没报过女孩子,不过我小时候经常让我妈抱。西贝淡淡的说,壹壹,等你长大了,我一定让你抱抱我。

这时我的脸更红了,还想说什么,但大亮子已经和这个光头手牵着手走到了我的面前,大亮子一扫之前的颓靡,冲我喊道,快看,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小飞。小飞挠了挠头,只是咧着嘴笑了,一副很憨厚的样子,指着我问大亮子,这个红脸的哥们是谁啊?大亮子说,这是我上学新认的兄弟,叫马壹壹。小飞哦了一声,和我握了握手,然后又指着西贝问道,亮哥,这位是亮嫂么?西贝带着些幸灾乐祸的往前走了一步,偷瞄了我一眼,说,不是亮嫂,是弟妹。大亮子哈哈大笑,说是弟妹是弟妹。小飞说哦,是这个关公脸的女朋友啊。大亮子说小飞你说什么呢,壹壹怎么是关公脸了?说完看了我一下,喊了句我草,壹壹,你的脸怎么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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