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肆:番外。七月小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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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七月十五鬼节生的小鬼

两颗小虎牙是我最美丽的纹身

梦里回到了以前,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听话的站在他的身后,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笑。

和煦的暖风,无规则的白色柳絮。然后站了很久,他转过身体,把她推开。

她光滑的皮肤再次接触到他的手,不同于以前,不再温暖,很用力,这让她疼,她看他的脸,怎么也看不清楚,于是拣起路边一块带着韧尖的碎玻璃,轻轻的一下,就刺穿了他的胸膛,天空变成暗红色。她开心的笑了。

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虽然是狰狞。

七月睁开眼,脑子里是一个人满满的名字。

是个噩梦,七月想,她记得梦的最后一直在笑,醒来却看见潮湿的枕巾,原来笑着哭最痛。

打开窗户,天空蒙蒙亮,边缘的一角已经变的清澈。深呼吸,摇摇头,却始终有那个梦里的名字。

七月没有办法,只能点支烟,屋里顿时没有了晨曦的新意,她闻到辛辣呛鼻的味道,然后肆意的让它们过滤到肺里。一股强烈的快感。

她下床打了一杯白水,仰起头大口的喝下去。聚拢,倾斜,坍塌,然后下沉,她终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悲伤。

对于情绪,七月丧失了分辨的能力。

七月总是会想起所有和他有关的事情,犹如数学一样缜密。先是点点滴滴,然后汇成河,内心的深处有一道坝,总是不定期溃烂。于是那些本已经被埋葬的暗涌就会灌溉到身体的每个部位,皮肤的表层渗出潮湿。有一股糜烂的味道。

比如这个完全不知所措的早晨。

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一首彼此都喜欢的歌,电视里男主角的一句话,车窗外带过的一抹场景。在一个时间里以爆发的形式集体出现。给予她安安静静的崩溃。

一个名字的代号。一张模模糊糊的脸。都会让她停止。无论在做什么,洗一件衣服,打一篇稿,画画,走很长很长的路,喝酒,或者正在点燃一根烟。都敌不过这一闪的念头。

一年还是几年,一天还是几天。就好象冬去春归换季的群鸟,永远有循环。

七月看着镜子,里面是另一个自己,却好象并没有现实中的她那样烦恼。表情安静和懒散,就好象那条长时间不说话的舌头,嘴唇上斜搭着一支烟,破坏了整张精致的脸。

她扎起头发,然后撒下来,看了看,又扎起来,还是有些失望,于是又披撒着,终于懊恼,转过头问他到底怎么样才好看,正要说话,才看见自己空旷的屋子,安静的就好象没有人来过,她悄悄的把头发束起来,低头的时候,被烟圈刺红了眼。

早晨不吃饭,支起画板,为一副画上色,一个女人,半面精扮,另一半被头发遮掩,于是露出一只眼炯炯的亮。这只眼睛她画了一个晚上,不断的擦拭,不断的修补,以致于完成的时候她突然有一种想看她另一只眼睛的冲动。那种冲动让她兴奋到无法安定,于是这样的画,已经遮住了几面墙壁。

七月想起两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他善良的笑容。

七月总是告诉自己,那真的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邂逅,简单的相识而后发誓厮守,不奇怪的承诺和恋爱的所有步骤。没有离奇经过,也没有刻骨铭心的劫。

他给了七月温暖,理所当然还会有寒冷,唯一让七月惊讶的是,这场寒冷,竟然带给了她如此漫长的颤栗。

调料笔停在半空,眼神空洞的望着画,直到清醒,才发现只涂了局部。

七月收了工具,下楼。

分手的前一段时间,他在另一个城市,她有所预知。于是乘一列车赶去,下火车的时候这个城市在下雨,夏至还没有到,却仍旧感到寒冷,七月给他打电话,和猜测的一样,听到他的愤怒,于是关掉手机。

凌乱的车站广场,汽车刺眼的远灯。夜刚至忙碌。身边有许多人踏着泥泞的路回家。她找到一个偏僻的旅馆住下。一台电视机,暗黄色的灯,白床单。

第二天下午,七月买了回程的票。

那个夜晚他终于还是找到了她,带她去吃了一碗牛肉面,他喝了一杯啤酒,七月强忍着自己的委屈没有哭,迅速的把面吃完,然后擦擦嘴角,给了他满满的微笑,他仍旧在怨她的任性,指责她的唐突,但还是还给了她拥抱。

七月轻轻的抓着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很凉,拥抱也过于生硬,但七月仍旧温暖,她只为了见他一面,并且不对他讲述内心作祟的不安。

火车开动的时候,七月认真的冲他摆手,认真的说再见,直到被不同的场景带走。

就是这年夏天,他有了别的女人。

七月坐在一家面馆,之前行走的过程中冻伤了手,因为曾经在手臂留下的疤痕,于是在零下的温度里会带来针刺的疼。

她看见冒着热气的面,还没有想好去哪里。

有的时候她要寒冷,有的时候要温暖。

服务生把面端上来的时候,七月看见他在对面坐着,七月对服务生说,给他来一杯啤酒,然后她笑着,服务生惊讶的站在一旁,闷闷的问她,请问给谁?

她终于清醒,说,对不起,给我来一杯啤酒。

七月清楚的想起那年夏天她孤注一掷的病态,不停的给他打电话,不停的穿梭于两座城市之间,表情仓促,像一个迷路的信徒。七月知道他的心情,也知道她的新女人,但仍旧想念,仍旧记得他曾经给予的温暖,这样的感觉,会使后背的皮肤沁出一曾细汗,头皮也会发麻,她不断的想起,不断的想起,无力抵抗,四肢冰冷,没有力气。

七月发疯的想见他一面,没有企图,也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即便他已经不爱,并且同时剥夺了她曾经拥有的权利,她不能再对着他笑,不能再拥抱他,不能在午夜的时候转过头看见他熟睡的轮廓。却仍旧觉得他在,很远的地方,或者咫尺,七月知道这已经是一场幻觉,但是她需要它在。

她对他的拥抱上瘾,犹如冰毒,无论罂粟还是成型的冰色,都那样鲜艳而晶莹,她必须时刻拥有,否则生不如死,她要那一瞬间的天堂。只有他能给。

最终还是没有见到。为了躲避,他仿佛人间蒸发。

出了面馆,外面依旧是天寒地冻,地上还残存着不久前的雪,踩上去已经没有刚覆盖时候那样清脆做响的声音。

每踩上一步,就会有一片安静的坍塌,七月好象看到了自己的尊严,一个人站在街上笑了。

捧起手,没有带手套,看了看红色的伤疤,哈了一口气。

之后,便是遗忘,七月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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