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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宁跳脚,“我特地巴巴的给你送添妆来,你还打趣我,嫌我绣的难看。”
颜容公主瞅端宁那嘴巴撅的,憋着笑道,“我说的是大实话,不过,能得你亲手绣的针线,恩,回头我得拿了去太后和端王妃跟前显摆去。”
端宁脸大红,这是嫌她丢的不够,闹得人尽皆知不成,端宁盯着颜容公主,颜容公主笑道,“这可是给我的添妆,还不许显摆一下了不成。”
端宁扭着手里的帕子在静宜身边坐下,嘴巴撅着不说话,那边静宜郡主笑道,“这嫁了人就是不一样,以前端王妃找了多少绣娘教她都学不会,这出嫁才几个月呢,就绣的有模有样了。”
端宁瞥头瞅着静宜,咧嘴笑道,“这话倒是不错,回头等你嫁了人了,肯定学的比我好。”
端宁说着,挑了下眉头,眸底带着捉狭,静宜郡主脸红了,作势要去打她,那边颜容公主揉了下太阳穴,“你们两个凑到一块,就喜欢你追我打的,端宁,你可是怀了身孕的,回头得让阮大公子挂个牌子搁你脖子上,让人离你三尺远,才能安心。”
端宁脸可以滴血了,“就知道欺负我一个,宛清姐姐你得帮帮我才是。”
宛清挑了下眉头,“恩,公主说的不错。”
这下,一屋子的大家闺秀都笑了,端宁鼓着嘴,挨个的瞪过去,然后端着茶喝着,不说话了,一说话准得挨群轰,梳云站在宛清后头,见宛清点点头,就把添妆给递上去了,珊瑚接过,这些添妆一般都是当面瞧的,闺阁朋友间,不似府邸之间那么严谨,客未走,不拆开礼物的,所以添妆盒送到颜容公主跟前,就被打开了,瞧着那一流色的盒子,还有扑鼻而来的栀子花香,颜容公主很高兴,拿了栀子花出来,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那边叶诗文的讶异声就传出来了,“添妆是喜事,怎么送白花?”
什么叫平地起风波,这就是了,宛清无语,白花和喜事不相冲好不好,那边一大批的大家闺秀却都望着宛清,眸底指责宛清不对,那边颜容公主手里拿着花,嘴角的笑意一阵阵僵硬,静宜公主笑道,“送栀子香,可不得顺带送两多栀子花,再者,颜容公主后儿出嫁,送栀子花再合适不过了,它代表着永恒的永恒的爱,一生守侯和喜悦,是祝福,锦亲王世子妃送的礼,岂会一般。”
静宜公主说着,那边大家闺秀听着,没人再指责宛清的不是了,那边有阴阳怪气的说话声传来,“有些人啊,就是没见识,不懂装懂,一惊一乍的,闹笑话了吧,好在锦亲王世子妃不跟你一般见识,好好一个添妆,又是祝福,全被你一句话给毁的干干净净了,茶点都塞不住嘴。”
宛清听着郑云姿说的话,不由得嘴角弧起,这话怎么听着怎么让她发笑,这仗打的都从靖远侯府打到皇宫来了,只怕是寻到机会就互相掐吧,那边叶诗文气的直咬牙,再看郑云姿眸底洋溢的胜利的笑,心里更是火气,“我是没见识,可我至少敢说,可不像某些人心里摆明的那么想的,还有脸说别人没见识。”
宛清听着叶诗文的反驳,嘴角的笑弯的更大,她这不单是将郑云姿给骂了,更是将屋子里其余的人给得罪了,不少大家闺秀眸底都有不高兴的冷意了,没谁喜欢被指责没见识,哪怕她指的是郑云姿,谁知道背后是不是连着她们一块儿骂了,屋子里一时陷入静谧,那边皇后迈步进来,一群人忙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给皇后行礼,还有淑妃和贤妃两位,一个个都有些纳闷,怎么皇后来了,也不见人进来通报一声,不知道皇后在外面听了多久,郑云姿和叶诗文两个各自在心里将对方咒骂了个半死。
皇后点点头让她们坐下,然后在首座上坐下,这一来,所有人的位置都换了,往后挪了位,皇后先是询问了端宁,端宁红着脸一一作答,那边淑妃却是瞅着宛清,默不作声,但是眸底都是欣赏的笑啊,掩都掩不住,看的宛清直突突,那边贤妃嗔瞪着淑妃道,“别老盯着锦亲王世子妃瞧,看把她给吓的,都坐不住了。”
淑妃端着茶笑着,“我虽然不及锦亲王妃漂亮,可也不至于吓唬谁吧,我只是欣赏她而已。”
宛清无语,欣赏她您老搁心底欣赏成不,表现的这么吓人,宛清在心底翻着白眼,然后起身道谢,多谢淑妃欣赏,那边淑妃挑眉笑着,“你就不想知道本宫为何欣赏你?”
宛清想摇头,最后还是点了下头,淑妃笑道,“敢怒敢言,敢做敢当,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宛清听得汗滴滴的,嘴角抽着,她打了温贵妃一巴掌的事宫里头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她只怕是进了狼窝了,难不成温贵妃没能让那些丫鬟紧闭嘴巴,还是说温贵妃身边也有淑妃他们的眼线,不管是因为何种缘故,淑妃娘娘欣赏她,她就该引以为荣,道歉不会错的。
那边皇后嘴角也是笑呢,打温贵妃巴掌,这宫里宫外只怕她还是头一个,昨儿温贵妃脸红着回来,她还纳闷呢,没想到皇上满怀关心的问温贵妃脸是怎么回事,像是被人打了一般,她原先还没往那上面想,只是觉得红的稍稍有些不大寻常,那边温贵妃的丫鬟就说了,宛清扔了皇上送给贵妃的血玉,贵妃气的想要打她,被丫鬟给拦下了,锦亲王世子妃却是回头打了温贵妃一巴掌,锦亲王妃在一旁瞧着,不但不关心,还很赞同。
事情原本的经过是如何,她们不知道,但是温贵妃挨了宛清的打,这是事实就足够了,只是她们没想到温贵妃一开始想着隐瞒,这可是天大的委屈了,淑妃很好奇在南禅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知道问温贵妃,问出来的能有三分真实就不错了,她不信她的话。
皇后拿着栀子花闻着,随口问宛清道,“你昨儿扔了温贵妃的血玉?”
宛清啊的一声,最后嘴巴合紧,不知道怎么回答好,那边贤妃笑道,“七皇子出生时,皇上曾当着我们的面送了温贵妃一块血玉,昨儿却是碎成了两瓣的出现在了皇上的跟前,皇上大怒,知道你进宫……。”
宛清无言的翻着白眼,贤妃说到一半的话不是摆明的告诉她,她一会儿会被皇上请去说话,这是先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事先想好对策,免得被皇上冤枉了,让温贵妃得逞,只是她们都不知道,皇上知道的比她们多的多,宛清笑着点头,“多谢贤妃娘娘提醒,宛清知道了,一会儿保证不会惹皇上生气。”
贤妃笑笑不语,端起茶优雅的啜着,那边颜容公主见皇后拿着栀子花爱不释手,便道,“这栀子香味道清雅怡人,宛清送了我八盒,母后和贤妃淑妃娘娘要是喜欢,不如拿两盒用用?”
皇后看着颜容,那边贤妃摇头拒绝道,“这是宛清给你的添妆,我们怎么能要。”
那边宛清站起来笑道,“这香并非半月坊所制,是宛清闲来无事学着制的,宛清屋里还有不少,若是不嫌弃粗陋,回头宛清让人给几位娘娘送几盒来。”
淑妃贤妃都是识相辨香高手,当下笑道,“世子妃谦虚了,你这香制的不比半月坊的差。”
宛清又是一阵谦虚,站起来福身行礼,正要坐下去呢,那边公公来请了,“世子妃,皇上让您去一趟御书房。”
宛清无语望着天花板,不知道皇上找她去是为的什么是,别真的是因为血玉的事啊,您老明知道温贵妃是骗你的,没必要为了一个八成心里没你又或者当你是傻子的人掉头把刀对着她啊,她是无辜的,宛清跟皇后告辞,然后随着公公走了,那边端宁和静宜一路目送啊,然后互望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大寻常,宛清姐姐真的扔了皇上送给温贵妃的血玉不成?
宛清随着公公进了御书房,御书房里没别人就皇上和他的贴身公公全安,还有右相大人,皇上瞧见宛清进来,挥挥手让右相出去了,宛清挑起眉头,上前行礼,“不知皇上找宛清来所谓何事?”
皇上眼睛盯着宛清,也不说让宛清平身,宛清半福着身子站在那里,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她不大习惯古代的行礼啊,她最多就能坚持一分钟,宛清挑眉看着皇上,皇上这才抬手让宛清起来,“你昨天打温贵妃了?”
宛清无语的翻着白眼,“皇上特地派了人跟着,宛清的一举一动不都在皇上您的眼皮子底下,皇上这么问是指责宛清做的不对吗?”
皇上突然沉了脸色,“动手打人,打的还是一国贵妃,朕能说你做的对吗?”
皇上脸色虽然不大好,可宛清却是松了口气,她打贵妃不对,却没说打温贵妃不对,皇上指责的是她没有把皇家的脸面放在心上,宛清淡淡的回道,“宛清的确无错,温贵妃毒害璃儿,还几次逼迫母妃劝王爷助她扶持七皇子,帮他得到太子之位,母妃一介女流,二十年来从不过问父王和朝廷里的事,拒绝温贵妃是情理之中的事,温贵妃却是抬出老国公夫人来逼迫母妃,在母妃心底,当年求取雪莲,却没能救活老国公夫人,一直是心底的憾事,温贵妃提老国公夫人,母妃生气了,让宛清打她一巴掌一来是舒缓心里的气,二来也算是替璃儿报了点小仇,要说到错,这头一个就该是皇上你,是你纵容温贵妃,不然母妃也不会让宛清用这样的方式报仇,打人痛的不只是温贵妃一个,手也疼。”
宛清越说越是理直气壮,皇上原本沉着的脸色这下都青黑如墨了,一旁站着的贴身公公那眼皮翻的,打人手疼,世子妃觉得自己委屈了,这不是成了心的气死皇上吗,这要是让温贵妃知道,公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皇上满肚子的火,却是发散不出来,的确,错的都是他,是他太过信任温贵妃了,想不到她设计破坏锦亲王妃和锦亲王的感情不算,为了能圆这事,会做出亲手摔坏他送的血玉,想到暗卫禀告的这些事,皇上的脸就跟在两极待过一般的冷。
当初锦亲王中意温贵妃他知道,背地里送些什么也正常,毕竟那些都发生在他去求亲前,让他没法忍受的是,温贵妃都嫁给他二十年了,还保留着当初锦亲王送给她的信物,她口口声声称心爱之物,她那么说果真只是为了让王妃心生妒恨?她有什么理由要让王妃妒恨她?她不是一直够温婉,处处为了锦亲王妃着想吗?不帮助七皇子登位就让她做出来这样的事,皇上怀疑了,温贵妃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皇上眼睛紧紧的盯着龙案,不知道在瞧什么,但是以宛清的经验来看,皇上神游了,不知道是不是再想温贵妃破坏王妃和王爷感情的事,宛清想着温贵妃昨天的感慨,原以为可以登上后位,结果二十年都没能如愿,还在后宫斗个你死我活,难不成温贵妃当初喜欢的是王爷,只因为皇上许诺给她后位,她的心动摇了?
宛清试探的问皇上,“不知道皇上在娶温贵妃之前有没有许诺过给她皇后之位?”
宛清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把皇上从神游之中拉回来,有些愕然,不知道宛清为何会这么问,但还是细细回想了一下,最后点点头,宛清笑道,“后位母仪天下的确能**人心。”
皇上的脸这下沉到寒潭底下了,宛清话外之音,他自然能听得出来,却是转移话题问道,“宸儿果真是因为避着东冽公主离的王府?”
宛清脖子一哏,脸都红了,不是她羞愧的,而是替莫流宸羞愧的,这脸皮厚的,要是王爷能有他一般,王妃还不早乖乖就范了,宛清故作茫然的看着皇上,“相公拿来糊弄宛清的话,皇上也信以为真了?”
皇上扭着眉头,他当然知道这是糊弄人的,不然他也不会问了,“当初宁王和北瀚签署的协议,你也知道吧?”
这又换了个话题,宛清都有些跟不上了,呐呐的点了点头,皇上蹙紧眉头,“宸儿不在,这事他怎么说的?”
宛清很是非常的无语,王妃素来不管王爷什么事,皇上知道,怎么就不能往她学着王妃不闻不问那方面想呢,这叫她怎么回答?相公说皇上您会想办法拖到北瀚皇帝在大御待不下了为止?还是等北瀚皇帝提出让半月公子给他做妹夫为止?宛清摇摇头,“相公说他也不知道,让宁王借兵的是皇上您,事情是宁王和您惹出来的,当初父王就一力反对,是皇上一意孤行,现在宁王死了,这事自然由您处理,若是真到逼不得已让宛清出嫁北瀚履行协议,相公说他给宛清陪嫁,一同嫁去北瀚,反正锦亲王府有悠儿然儿,不缺继承人。”
宛清说这话,那边公公翻白眼,抽眼皮,整个神态,压根找出来词可以形容,但是可以百分百确定,是世子爷说话做事的风格,只怕就单是这一句话就能把王爷和皇上气疯了不可,且不说世子爷深孚众望,是锦亲王府唯一的继承人,又是皇上亲封的有着赫赫战功的东征大将军,东冽忌惮的对象,现在为了一个女子,不要继承人的身份了,还抛弃大御去给世子妃做陪嫁,他就不担心会被大御人的口水给淹死不成,一准是和世子妃的玩笑之言,不过当着皇上的面,也是极有可能说出来的,不气人,就不像是这对夫妻的行事作风,公公叹息,低头劝皇上保重龙体,世子爷是玩笑之言,皇上气的直拍桌子,“玩笑之言,就算是闺阁之地,也不能随随便便许诺,失信于一个女人,何以取信于天下!”
皇上这一句,让宛清听得想拍手,说的不错,霸气侧漏,只是,宛清疑惑,皇上会这么想,当初答应温贵妃会给她后位,怎么没有给,宛清知道太后是皇后的姑母,肯定会站在皇后那一边的,就算温贵妃救了皇上一命,身为大御臣子百姓,保护储君是他们的职责,无需拿后位做答谢,皇上不能违逆太后,可这么多年,皇上要真想,也不是没可能的,宛清好奇呢,宛清不知道,当初皇上跟太后争后位给皇后还是给温贵妃,吵得是不可开交,差一点让先皇知道了,皇家还是很忌讳独宠后宫的事发生,太子重孝道是人尽皆知的,现在却因为一个女人和亲生母亲闹翻,传扬出去,很容易会被刻上不孝,爱美人不敬生母的罪过,到时候这太子之位能不能保住都有些悬壶。
这不,温贵妃为了表现大方贤惠,不贪权慕势,就很温柔温婉的跟皇上说,这辈子能跟皇上在一起,皇上能好好的爱她,不离不弃,不让她受到一丝半点的伤害,不让色衰而爱弛的事发生在她身上,有没有后位她不在乎,所以这些年,皇上做到爱她,处处护着她,并未强求后位一定要给温贵妃就是因为温贵妃这一句话,若是知道皇上不履行承诺的原因是她自己的贤惠大方,不气的**而亡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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