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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撇了撇嘴,这个西门雨晴真是奇怪,从见到她的第一眼时,她就觉得熟悉,那总是梨花带雨的可怜样,总是让她想到某人。
虽然接触并不多,但是每次都能从她那里感觉到不善甚至仇意,她试想两人并不认识,如果说是为了眼前这个男子,那也应该是嫉妒恨,而不是现在跟杀了她全家似得,不共戴天的仇恨。
那一双如毒蛇般的眼睛一个劲的盯着她,她怎么感觉不到?这让她很不舒服,于是当西门雨晴再一次狠毒的盯着她的背影将她千刀万剐时,她嗖的扭过头去,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躲闪不及的淬了毒的眼睛。
西门雨晴心中一阵慌乱,暗暗埋怨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到她的神色了,差点暴漏,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才是。
七七勾了勾嘴角,西门雨晴不简单,绝不像表面上对西门雨佳又怕又惊恐,西门雨佳的死该是从一开始就设计的阴谋吧。
西陵越觉察到两人的暗潮涌流,不动声色心思却活络了很多。
西苑里本来就在皇宫的西北偏僻处,挨着冷宫,杂草疯长没膝不说,还能经常听到先皇的妃子们疯魔一般的哭声,平常很少有人踏足这里,不过自从西门雨佳住进来之后,这院子就经过了很大的改善,奇花异草也不知道她从哪里移过来的,修缮的十分光鲜亮丽,那冷宫里的人也不知道被她使了什么法子,静悄悄的没了声息。
不过可惜好景还在,人却不见了,一具尸体躺在一张冰凉的竹席之上,被一块白布盖着,谁能想到那个曾经在东大陆都十分耀眼和尊贵的女子会死的这么悲壮和凄惨,她以美貌和歌声被世人所熟知,死的时候却恰恰伤的是她最在意的东西,相信去了地狱灵魂也不会安息吧。
是应该说她命不好吗?她毕竟拥有过世上所有女人羡慕的身份地位,还是说对她下手的人太残忍?太了解她最在乎的是什么?
被太后赏赐给西门雨佳的应福趴在她的身旁哭的死去活来,柔顺的三千青丝被头顶留下的鲜血凝成了一溜一溜的,被雷鸣拉开之后,他竟然承受不住晕了过去,果真是比娇花还要弱的美男儿。
雷鸣一下子甩开即将倒在他怀里的美男,不管他砰的一声砸在地里,两步走到尸体旁边,揭开了上面的白布,即使旁边的人看过了这具黑乎乎的尸体的惨状,仍然忍不住再次发出惊呼。
温顺靓丽的三千青丝已经荡然无存,和头皮容颜一起烧成了黑乎乎的东西,凝在一起,下面更不用说了,胳膊什么的全成焦炭了,只有最低端的脚还能看出来形状。
七七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银针,从她的脚底抽出了一管子鲜血,这动作在西门雨晴眼里却是煞白了脸。
七七扫了一眼全场,看不出情绪的西门雨晴,晕过去又醒过来的应福。
和西陵越对了对眼点了点头,往边上随手一指:“你,跟我来。”
西门雨晴泪眼婆娑的看着她,娇躯不稳的跟在她的后面,而应福则交给了西陵越去审。
七七停在了被烧塌的西苑面前,那里更是残破不堪,她高高在上站在廊檐之下,大火之后的灰烬不但没有拉低她的身份,更显出她飘逸的卓然风姿。
西门雨晴不自觉的又露出一抹恨意,那悲悯众生的姿态是她最讨厌的,她已经忍得很努力了,可是仍然止不住那从心底涌起的颤抖,看吧,早晚有一天,她要再一次的把她踩在脚下。
七七勾起一抹邪笑,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瑟瑟发抖的娇躯,哭的泪人一样的小脸,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可不认为这是因为姐姐的死而悲恸的不能自已,是不由自主放出来的恨意还是失去亲人之后的悲伤,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西门雨晴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她说话,只是那淡淡噙着的笑意让她头皮发麻,这是要先攻破她的心理防线吗?哼,她有一颗坚韧隐忍的心,自认还没有几人能比上。
看看到底谁先沉不住气。
太阳又升高了一些,正好打在七七的脚前,再过一会该是把她笼罩在它温暖的包围圈里了吧,她眯着眼睛终于笑了。
轻轻一语:“西门二小姐还真是理智。”
有什么东西从西门雨晴的脑袋中哄得一声炸裂了开去,她惊恐的看向七七,在这无声的较量中,她在证明她的心理防线巨大,不会轻易让她窥探一二,而这又恰恰暴漏了她是多么的理智,与她以往的娇弱犹豫不决毫无注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需这静寂的几刻间,她以前所压抑的一切,所表现的柔软都在她的面前溃不成军,好可怕的人,什么都没做,就诱使她自己露了马脚。
如果她真是前世的朱七七,那么她成长的真是快。
“雨晴一直在等着小侯爷问话。”她调整了一下呼吸,轻言轻语的答,似乎还是那个娇娇滴滴的二小姐,什么都没有改变和发生过。
“哦,那你就说说你知道的吧。”七七漫不经心的问。
“雨晴自从小侯爷你们决定去齐云山的时候,一直在劝说姐姐不要跟着去,那里危险重重,如果有个万一,我回去没有办法向母亲交待,可是姐姐不听,一气之下将我打伤,不过她还是听了我的劝告,没有去,雨晴心里很安慰,觉得能救了姐姐一命,就是受点伤也没有关系,后来我一直在自己的屋里养伤,直到听到有人攻进了皇宫,便赶去姐姐的正殿,没想到却看见地上横起竖八的躺了好几个奴才丫鬟的尸体,旁边点燃了一堆火正准备烧他们,还有好多士兵衣不蔽体正在,正在侮辱姐姐,这么多人一块,姐姐怎么承受得了,早就晕过去了,我也差点吓得晕了过去,可是我想救她,于是大声的呼唤来人,那些人看见我一人,更是肆意大胆,想把我也拉过去,我誓死不从,刚好姐姐的暗卫回来了,把我救下,那些人一看来了个武功高的,怕事情暴漏,就把姐姐扔进了火堆里,这时谁也没有注意火势已经起来,烧着了这个大殿,那个暗卫想去救姐姐,可是被几个士兵不要命的砍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被烧,后来应福出来了,我们俩齐心合力才把姐姐给拽出来,但是已经是那个样子了,那几个士兵被杀死了之后,被暗卫也给扔了进去,那名暗卫眼见姐姐死了,可能怕回去之后要受到母亲严重的责罚,一摸脖子自杀了。”
“哦,原来这样啊,我知道了,我们会好好调查的。”七七云淡风轻的道。
西门雨晴有点讶异,还以为她会仔细的询问,已经把前后的说辞想了好几遍,确定天衣无缝才敢这么说的,她居然这么轻松就放过自己了?
七七却在冷笑,对于一个把自己掩藏的这么深的女人,心计城府如此之深,西门雨佳的死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有关联,毕竟西门雨佳死了,她是最大的受益者,对于这样的一个人,她只能听十分信一分,可信度这么低,她为什么还要在询问呢?
这里面该死的人都死了,该有的证据也全被烧了,只能说计划太完美,安排的太合理,越是这样的天衣无缝,越是会引起人的怀疑。
西陵越从应福那里得到的消息和西门雨晴说的也吻合在一起,应福说他和西门雨佳在宫殿里休息,却不料闯进来一部分士兵,看见西门雨佳花容月色,就起了歹心,他想保护西门雨佳来着,苦于没有武功,被士兵一棍子打晕了过去,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醒来,正好看见士兵把西门雨佳的尸体扔进去了,他就和西门雨晴冲进火里救人,好不容易才救了出来,却斯人已去。
西陵越下令将西门雨佳的尸体直接火化了,装在一个玉器里,省的西门女侯来了之后,看到好好地一个女儿成了这个样子,不依。
西陵越和七七回到千起阁的时候,连战惭愧的跪在门口,秦总管拉不起来正急的团团转,看见西陵越过来,才松了一口气。
西陵越急忙上前扶起他。
连战仍然不愿意起来:“老臣有罪啊。”他回去清点了人数,发现的确是少了二十个人,据说这些人自从进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七七道:“连老将军,你自己的兵什么样,你自己还不了解吗?这分明就是设计好的,你要是觉得这事真是他们做的,不光是侮辱你自己,而是连带着侮辱他们呀。”
连战这才抬起头,有点吃惊有点坚定:“摄政王和小侯爷信我?”
“当然。”西陵越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连战一身英雄气概壮志凌云:“既然摄政王信我,那我就为我的兵做个保证,他们不是这样丧心病狂的人。”
“这件事我们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连老将军不必忧心。”
“如此我就放心了。”
连战回去之后,西陵越问道:“你怎么想的?”
“我觉得吧,这个西门雨晴大有问题,西门雨佳身边的人都死了,还不是她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的确,虽然他们的说辞相当完美,但是西门雨晴的嫌疑最大,我之前就说话西门雨佳对她很不友好,西门雨晴在她的面前都要自称奴婢,同为西门女侯的女儿,西门雨晴得到的是这样的侮辱,是个人都忍受不了。”
“你说西门雨晴为什么力劝西门雨佳不要去齐云山,她去了之后死在齐云山,不是更省了她的力气吗?”
“或许她觉得这样死太便宜西门雨佳了吧。”
“我有一种预感,西门雨佳还没有死,只是西门雨晴还没有发泄自己心中的仇恨,所以把西门雨佳藏了起来,等着一点点的折磨她。”七七很自然而然理所当然的觉得西门雨晴就是这样想的。
“不过她能留下应福,这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寻常啊。”
“我让雷鸣调查过应福,他是太后和应夫人要笼络西门雨佳安插到她身边的人,不过这个应福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老实,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应府活到现在。”
“难道他不甘心又和西门雨晴勾结在一起了?”
“很有可能,两个人都是低人一头,如果说能走到一块也顺理成章。”
“恩,那就从两人身上寻找突破吧。”
“我已经令人密切盯着两人了。”西陵越看着她道:“你和西门雨晴以前认识?”
七七摇了摇头:“不过我觉得她有点熟悉,性格很像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但是又觉得不可能啊。”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她穿到这里,朱雨晴也跟着穿来了,不过自已的姓名没换,而她的姓氏换了名字没换?
如果真是她的话,她对自己的恨意就有了很好的解释了,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寒颤,她对自己有恨?难道说她认出自己来了?
也有可能,毕竟自己的姓名没变,而且……
她无意识的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这戒指是前世的样式,只除了颜色上有些差异,这是她们俩争夺过的东西,就因为这个她把她推在了车轮之下,她至死都不会忘了吧!
七七想通了,就感觉她哪里都像,不过她为什么没有拆穿自己?难道还没有十分的把握确定?
她想起来西门雨佳手中的口风琴,那是现代的东西,而且是朱雨晴当年最喜欢的一样乐器,看来当初她是想用这个试探自己吧,还记得当时她一直盯着自己瞧呢。
西陵越看着她的脸色一路疑惑,探究,了然,冷笑各种表情呈现在那张精致的小脸上,真是丰富多彩,美轮美奂,就像那变换的天空,每时每刻都充满了精彩。
以前的自己是不是太刻板了,如果时时刻刻也有这么精彩的表情,是不是还能蛊惑她的心?完全没有发觉自己的嘴角已经弯成了一个月牙的弧度。
惊醒的时候,七七正趴在他的跟前垂涎他的美色,被撞破之后,七七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好像这是很光明正大的一件事,反倒是西陵越红了耳根。
“我们现在怎么办?要等到西门女侯来了才能走吗?”估计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来了之后,他们想走的几率就小了,自己如花似玉寄予希望的女儿来时生龙活虎,走时却变成了一捧骨灰,怎么会轻而易举的罢休?
“走啊,为什么不走?燕北谦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我将来怎么放心将摄政王的位置让给他。”
“呃?你要走?”
西陵越静静地望着她缓缓的点头,齐云山之行结束,她就要回南荒了吧,那里可还有一个上官锦,他怎么能不跟着去呢?
七七抬头,撞进一个清澈的眼眸里,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她,脸有些发热,好像住进了别人的眼里,她大致能猜到他为什么这么说,心里突然像有什么东西被填的满满的。
受不了他那有些炽热的眼神,开始左顾右盼:“那我们给燕北谦交待一下就走呗。”
“放心,我们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我们的。”
荣华门外,燕北谦坐在轮椅之上,果真正等着两人,听见脚步声缓缓的转动轮椅,并肩而立的两位男子皆是风华绝代,一个容色倾城长身玉立,一个张扬潋滟魅惑风流,真是和谐的一副风景,让人移不开眼。
燕北谦温润的眼眸闪了一下,真不知道是该嫉妒还是苦笑。
“你们两位就这样悄悄的走了?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燕北谦即使生气也是一副如玉的样子。
这两个人也是看他脾气好好欺负吧,先是临去齐云山前,把烂摊子交给他,让他搬进皇宫看好燕子墨,盯住太后,他好说歹说劝说摄政王不要去,如果他走了,燕北深绝对是蠢蠢欲动,再加上得罪了连战,据说两家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这可是他们反击的大好时机,他一个人承受不了这种后果,可是西陵越一意孤行,像个为爱入魔的男子,奋不顾身,就算失去大夏也在所不辞。
他还说:“大夏是你们燕家的天下,与我何干?我只不过替燕北归打理朝政,可没说卖给大夏,当时把他气得真是对他从来没有过的失望。”
他又去找七七,希望七七能劝说西陵越,可是她只是撇撇嘴,更是不负责任:“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用什么身份去劝?”
当听说齐匀开拔进入燕城的时候,他只能赌一把,赌连战对大夏的衷心,赌西陵越临走时做了周密的安排,否则他能怎么办?手中没有任何权利,只有宫里的几千御林军可以利用,可是这几千对上几十万简直是飞蛾扑火。
可是当连战带领军队进入荣华门的时候,他一度以为他赌错了,护着燕子墨誓死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他从来没有想过退缩,甚至做好了一定要死在燕子墨之前的准备。
可是事实呢,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潜回了皇宫,所以的这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他在感叹好深的手段之外,不得不替自己感到委屈,也许自己只是一颗被利用被试探的棋子,试探成功了就把他留下来,不成功就解决掉,没有人告诉他计划,也没有人问过他是否愿意走进这局中?
现在商量也不给他商量,就封了他辅政王,解释也不解释一声,就准备再次把摊子扔给他,事情可一不可二,他们把他当成什么了?只是臣?
七七也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先前瞒着人家,让人家担了好几天的心,如今又要把摊子扔给他,看那样子真的生气了,还是好好哄哄吧。
“哈哈哈,北谦?你怎么在这?我们还以为你在你自己的府邸呢,正准备去跟你辞行。”七七说起谎话来都不用打草稿,明明他们在走之前,燕北谦就搬进皇宫了,居然装作不知道,很好!
“是吗?我可不敢当。”燕北谦一代暖男,竟然脸色也冷了起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七七,她顿感毛骨悚然,看来是真生气了。
“不告诉你不是不信任你,是想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要不然我也不敢让你搬进皇宫和子墨住在一起。”西陵越很难得的耐心解释道。
燕北谦就是咽不下那口气想要一个解释,看西陵越给出的答案还凑合,脸色缓和了一下。
七七看两人的眼光交汇处,都颇有深意,啧啧,想不到西陵越还挺懂人心,一句话平复了他的怒气。
“那么我们要去齐云山助师父一臂之力,这里就拜托你了。”七七露出几个白森森的大牙。
燕北谦却不给她好脸色,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刚才居然骗他来着。
“咳咳,其实我们是不好意思给你道别,怕你生气,瞧还真生气了。”七七无法只好道出实话。
“怕我生气?当初还那么做?”
其实他心里还有一股难以压制的酸气,七七和西陵越什么时候成了无话不谈没有秘密如此亲近的人了?可是他却被拒之门外。
七七还想再解释什么,被西陵越一把拉住:“我们该走了,你好好保重吧。”牵着七七跃上马匹。
瞧瞧两个人居然同乘一匹马,后槽的牙齿真是酸的不行了:“西门雨佳的案子不处理就走,你想让西门敬那个女人把皇宫拆了吗?”
“我让雷鸣留下来两天,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他,相信你能处理好。”
“你别忘了还有太后这个隐患,这女人心肠歹毒,可比燕北深难对付多了,你不怕她出来作乱?”,真不知道他这是从哪里来的对他的信心?
燕北谦不甘心让他们这样走掉,剩下他这个孤家寡人,真感觉这次让他们走了,以后就真的只剩自己了。
转过马匹挡住了他看向七七的目光道:“不要操心那么多,做好你份内的事。”
啪的一声,缰绳一甩,马飞奔而去。
燕北谦要说的话飘散在空中。